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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一個足夠高的舞臺，讓媽媽看見，哪怕媽媽在地下。
淚水伴著鑽心的往事，從眼眶衝出，就那麼兵荒馬亂，猝不及防。竺笙狠狠抹了一把，不想自己的哽咽讓父親察覺。&ldo;奶奶，生病了。&rdo;
她隱忍著，儘量用日常平順的語氣陳述。
沉默了幾秒鐘後，父親那邊似有微弱的嘆息聲，&ldo;知道了，我打給你。&rdo;
握著手機的手心，全是汗。她生怕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洩露自己的情緒。竺笙僵硬地手機放進包中。
幸好父親沒懷疑，也幸好他沒有繼續追問，不然她真的不確定，自己的蹩腳演技，會不會讓父親發現端倪。
工友宿舍裡，竺春河活動了一下打了石膏的腿。
他在帝都找了份修地鐵的活，前些日子不小心被砸傷了，工程隊給了補貼，他基本治傷都花了。
正好他老鄉進來，&ldo;李老哥，能不能借我……&rdo;他眼神閃爍，磨磨蹭蹭地比了五根手指頭，&ldo;這些錢?&rdo;
這年頭，打工人都不易。
&ldo;這麼多，發生了什麼事?&rdo;
竺春江耷拉著肩膀，垂著頭，把女兒來電說了一下。&ldo;笙笙這孩子，大學四年沒和我開過口要學費，就她們那學校，一年學費兩萬打不住。今天她和我開口，說明是真的遇見困難了。我媽的病，可能比想像的更重。&rdo;
老鄉兼工友有些動容，想了半天，&ldo;我只能借你兩千。&rdo;
能借點是點唄。竺春河連連道謝。
很快，竺笙收到了陌生號碼的轉帳，以及父親的微信。
抹去了眼淚，竺笙振作起來，先買一部分藥。
醫院裡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這個平凡女孩的無助，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表現都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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