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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遲早飛速把作業往抽屜裡一塞,背起一個空書包就往外跑。
「溫敘!敘哥!我們去買東——」他蹦蹦跳跳往外跑,書包背了一半,晃悠悠地掛在他的肩膀上,盪了幾下差點甩得飛了出去。
還沒等他站穩,溫敘聽見了他的喊叫,趕緊往後門跑過來,一個進一個出,正好撞了個滿懷,撞得溫敘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載到了走廊底下的花壇裡。
遲早趕緊上前拉住溫敘,胳膊往這人肩膀上一搭,摟著人就要往門口走,走著還不忘把小麵包的包裝紙塞到溫敘的手裡,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想到溫老師跑了這麼遠,是為了用小麵包換走我的手機呀?什麼時候放的我都沒發現,以後得改名叫溫大盜了不是。」
遲早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溫敘早就習慣了,只要自己不去搭腔,遲早沒一會就該覺得無趣,恢復正常了。溫敘只是笑笑,把這人拎著的一團塑膠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按著他的肩膀,把書包給拿了過來,背在自己的肩上。
夜色已深,他們沒能一起看夕陽餘暉,只好慢慢走在郊外昏暗小燈打亮的路上,依偎著,聽著白天發生了那些無聊又冗雜的瑣事。只是這些瑣事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總多了幾分讓人忍不住想聽的意味。
「我們班主任居然是你大學同學,天啊,完全看不出來,他可無聊了,哪兒有我們敘哥有意思,長得還……有點顯老。」
溫敘聽著遲早越來越不沾邊的話,趕緊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扯著這人一起去車庫裡推電動車。
可是遲早這人向來是不聽別人意見的,「再說了,我們敘哥還是研究生,肯定比他還厲害。奶奶都說,你考上研究生那年她高興壞了,聯合著養老院的一群老太太們給你織了件毛衣,誰知道洗一水就縮成微縮工藝品了。」
說到這,溫敘也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老太太辛辛苦苦織了幾個月毛衣,為了冬天降溫送給他,雖然最後縮水嚴重,但心裡總是暖融融的,如今那個泰迪都穿不上的小毛衣還掛在他的衣櫃裡,幾次搬家都要帶上。
「遲早,你想回到咱們母校看看嗎?」溫敘把電動車推了出來,用紙巾抹去後座上一顆碩大的鳥屎,若無其事地問著。
「嗯?」遲早的眼睛睜大了許多,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重複道:「回母校啊……」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順勢坐在了電動車後座上,伸手摟住了溫敘的腰,把腦袋埋進了溫敘軟乎乎的衣服裡。
「人家都說衣錦還鄉,可是我功不成名不就,那兒的老師提起我,沒準還都是捅的那一刀……哈哈,我這回去,總感覺挺奇怪的。」遲早也沒有可隱瞞的,他有點猶豫,抬頭去看天上的星星,長著嘴巴,被灌了一肚子的涼風。
「那就不回去。」溫敘載著他走在路上,眼眸也有些低垂。
可是遲早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但是,但是我是在那兒認識你的,我想回去看看,和你一起。」
他們笑了,雖然溫敘沒有回頭,可是他們輕盈的笑聲在風聲中交織在了一起。得到一些,失去一些,在很久以後失去的不再成為心病。
溫敘當即轉了個頭,電動車跨過了空曠的路口,朝著越城三中飛奔而去。
遲早張開了懷抱,手舞足蹈地擁抱著無形的風,感嘆道:「我剛出來那會還以為咱倆要魚死網破了呢。」
呼嘯的風聲佔領了溫敘的耳朵,他只好半側過身子,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遲早敞開了嗓子,在無人的街道上放聲大喊,「我喜歡——溫敘——特別喜歡——」
溫敘笑著,輕聲說著:「我知道。」
很早之前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夜色將三中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