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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溫敘無時無刻都在告訴他們,這個人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他們沒理由去阻止,再說,溫敘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打壓的越厲害,無聲的反抗就會越劇烈,倒不如順其自然。
其實溫恕和溫敘骨子裡有些東西是相通的,他們的反抗好像都並沒有那麼劇烈,就像是蟄伏在樹幹裡的害蟲,直到某天巨大的樹木轟然倒塌,才猛然發現他們居然默默反抗了無數個日夜。
溫恕離開的三年裡,時時和溫敘遲早通電話,父母的電話也並不少,可他唯獨沒有回來,飄蕩在大洋彼岸,過著和這裡截然不同的日夜,感受著長達半年的寒冬。沒有朋友,遠離家人,陌生的語言,冷漠的同學,每當他看見極光從雪山的山尖上掠過,他心裡總會想到過去。
靠著那一丁點的甜,在冰天雪地裡汲取絲絲暖陽。
每個晚上,他都會想,自己現在的狀態算是一種懲罰嗎?像那些人一樣,身處黑暗,每天被恐懼和焦慮包裹著。可是自己又會自嘲著笑笑,這是留學,那是坐牢,一個前途無量,一個前途渺茫,任誰都會喊上一句不公平吧。
可是世界上當真有絕對公平的事情嗎?
溫恕是厭棄自己的。
「小恕,你是三十號回來對吧?到時候我和遲早去機場接你,別帶太多行李了。」溫敘緊接著就給溫恕打了電話,溫恕快要回來了,進修三年,也算是鍍了一層金,不說大富大貴,總能安穩紮根在越城了。
溫恕笑著,看著房東亮著燈的房間裡,電腦上打鬥炫酷的遊戲畫面,自己就踩在陽臺的大陶瓷花盆上,說道:「好。哥,轉告我早哥,等我回去就請他吃飯,考上了越航可得好好慶祝。」
遲早在旁邊「嘁」了一聲,嘟囔著:「誰稀罕他的飯,自己先平安回來再說吧。」
「聽見了嗎?誰稀罕你的一頓飯,在外照顧好自己,回來請他吃兩頓,讓他稀罕稀罕。」溫敘夾著手機,不忘把裝通知書的檔案袋遞給遲早,讓他把通知書裝好,萬一弄丟了,到時候報導都麻煩。
遲早捧著自己通知書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才戀戀不捨地放下,封進了檔案袋裡。然後自己的歪腦筋一動,直接撲到了溫敘的後背上,摟著他的腰撓個不停,溫敘拿著手機的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了。
聽著這邊的打鬧聲,溫恕垂下了眼眸,他從陽臺邁著步子跳進了房間裡,伸手將窗簾拉了起來,沒開燈的房間瞬間暗了起來。牆上的表走到了一點鐘,耳邊的喧鬧在這個夜晚格外刺耳。
他把手機慢慢放下,幻想著自己也和他們在一處,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地玩著無聊的遊戲,嘴邊忍不住揚起幸福的笑。
手機螢幕的光亮將他垂下的手腕照亮,還在泛紅的傷疤就躺在他又細又白腕間,像一條噁心的蟲子,縫合的針腳似乎還依稀可見。
可他笑著。
好像聽說餘斯山從牢裡放出來了,不過溫恕沒有去刻意打聽過這個人,沒有問過溫敘和遲早,也沒有搜尋國內關於餘斯山的新聞。
這個人本在正軌之外,那他想再當一次鴕鳥,將自己深埋在沙漠深處。
「哥,我不想當律師了。」
那邊溫敘剛把遲早扛起來扔在床上,讓他趕緊去收拾中午吃飯要帶的小行囊,根本沒聽清電話裡溫恕說了什麼,趕緊「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沒聽見。
溫恕卻岔了話題,說著:「沒事,我說你們好好玩,多給早哥買倆雞腿。」
「我要吃四個!」遲早又湊了過來,笑嘻嘻地對著話筒說。
溫恕也學著遲早的語氣,說著:「那吃四個!」
就好像他們本就該這樣。
中學開學早,還不到八月下旬,溫敘就被迫開始了教師事業,並且當上了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