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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如意當然感受得到連震宇情緒上的轉變,只是她不懂為何前一刻溫柔多情的男子,轉眼卻換上冰冷嚴肅的面容。雖然這事小小刺傷了她的心,但她沒有時間多想,趕緊加快腳步追上連震宇的腳步。
連震宇知道才成婚不到十日就離開似乎太過無情,當然,他也不想離開,但他也不想被感情左右,也因如此,他才會遲疑著是否該親自下閩南。
目前‘年家繡紡’被李帳房虧空的帳款均己補足;在連震宇迅速果斷的處理之下,事出不到兩日,李帳房便被官府緝拿歸案,所以去留的問題,似乎只在年如意身上了。
閩南的棉田價格也己回到當初‘連成織造’所開的價,接下來就等他親自至閩南一趟,若一直延宕下去,怕對‘連成織造’也沒有好處,也因為如此,必須要有人走這一趟。
書房內,連震宇、兩位管事、連震宇的第二位副手阮松青,還有連震永等幾人,正針對閩南棉田購置問題在討論。
“其實,可讓卑職走一趟,待談妥價格後,爺再過去便行了。”阮松青提議道。
畢竟連震宇才成親不到十日,眾人均不贊成他在這個時候拋下新婚妻子出遠門,所以大夥皆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希望能有個兩全的方法。
連府的兩位管事現叔與阮叔是拜把兄弟,也是連府元老級的家僕,想當然耳,兩人的兒子阮松青及南柏鬱就這麼成了連震宇的副手。
阮公青與南柏鬱從小就與連震宇玩在一塊,三人的感情絕對不只是主僕那樣簡單;而他與連震永的兄弟感情,反倒沒有像和兩位副手那般濃厚。
“或者是傳個訊給柏鬱,讓他再拖上一陣子。購置棉田雖是正事,但爺您剛大婚,這時候為了生意離家,怕對少夫人不好交代。”南叔提議道。
眾人都看得出來,連震宇對看如意的感情不若一般。雖然連震宇在眾人前皆是表現得極為冷淡,但他看年如意時的眼神,熱情得只有瞎子會看不出來。
連震宇就快被說動了,他手倚著木椅扶手,下頰靠著手背,雙眉微攏,認真的思考著。
見連震宇似乎極為難,連震永沒有多想地開口道:
“溫柔鄉是英雄冢,大哥,我們都懂的。”連震永咧嘴笑道。
連震永畢竟還不夠了解連震宇,加上他毫無心機又心真口快,若他知道連震宇會因為這句話更加堅定離家的心意,怕是打死他也不敢說出口了。
連震宇忽然起身,轉首對阮松青道:
“松青,你去準備準備,天一亮就同我出發。”連震宇說罷,一抖袖袍,轉身離房而去。他渾身散發出的怒氣,連反應遲鈍的連震永都感覺到了。
房內瞬時陷入一陣寂靜,眾人的眼神極有默契的向罪魁禍首射去。
“……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連震永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呀。”阮叔大大嘆了一聲,“你踩到了爺的痛處了。”
“痛處?什麼痛處?”連震宇有痛處讓人踩嗎?他那冷淡無情的大哥,居然有弱點?這真是天大的訊息啊。
“爺的痛處,就是少夫人啦。”南叔搖頭點了點連震永。
“大嫂?”連震永還是不懂。“那我說的又沒錯,溫柔鄉是英雄冢,大哥應該認同才對啊。”
“你啊。”連阮松青都受不了的開口:“男人的面子啊,你懂不懂!”
“喔……”這下他懂了。真是的,愛就愛嘛!面子?面子又值幾兩銀,真是!
“唉!”眾人齊聲一嘆,對必須謹言慎行的未來,均感到無奈。
離開書房的連震宇,直接往居住的院落走去,全身散發出的怒氣,讓婢僕遠遠見著就開始躲避。
沒錯,他很生氣!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