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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果果安排了!”
胡新國愕然盯著金枝子。
金枝子顫抖著嘴唇說:“姓胡的,你說你安排不安排?”
胡新國一臉無賴地說:“安排?我憑什麼安排?”
金枝子顫抖著說:“你糟蹋果果時是咋說的?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
胡新國“嘿嘿”兩聲陰笑之後,用不無得意的目光在金枝子的臉上掃著說:“我糟蹋過你女兒?人證物證時間地點?我脫過褲子?我脫褲子幹嗎?我已經陽痿多年了!這是經幾家醫院診斷證明過的!我告訴你姓金的,你這是誣衊革命老幹部!”
57.“金線菊”(3)
金枝子朝前跨了一步,噴火的目光緊盯胡新國:“你想耍無賴嗎姓胡的?”
胡新國有點兒撐不住勁兒了:“誰……誰耍無賴?”
金枝子從懷裡掏出一隻玻璃瓶子,裡邊裝著滿滿的乳白色的液體。
胡新國一眼就看清楚了商標上的“劇毒”字樣,還有觸目驚心的骷髏標誌。他不由顫抖著臉肌說:“你……你想怎麼著?”
金枝子咬牙切齒地說:“姓胡的你這個畜生,閻王爺咋給你披了一張人皮?你還是宣傳部長呢,你這樣的畜生當部長還能不敗壞黨!”
胡新國跳著腳說:“你罵我?你竟敢罵我?”
金枝子一把擰開玻璃瓶蓋子,並隨手搖勻裡邊的藥液說:“我就罵你個畜生了!我罵你還是輕的哩。我告訴你姓胡的,糞堆還會冒股氣兒哩!你不要以為我們窮人家的姑娘就能由著你糟蹋由著你欺負!你今天要不咬個牙印兒把果果安排了,我就死在這裡,讓大家都知道你這個人面畜生,我叫你這個人面畜生變成一泡臭屎!我叫你這個人面畜生當不成部長!”
胡新國這下怯了,從骨子裡邊怯了。面對這個曾在前蓮花山縣委書記畢敬業家當過保姆的女人,他委實領教了什麼是“兔子急了也咬人”。他毫不懷疑她的見多識廣,相信她會做到言行一致。那樣的話他就慘了,他將一敗塗地臭不可聞,他在蓮州地區的知名度會戲劇性地從一個極端滑向另一個極端。於是,他馬上換了一副面孔,又成了慈祥和善的“金線菊”。在抄起辦公桌上的話機給人事局長打電話之前,他與金枝子達成兩條協議:一是他負責將金果果安排到地委宣傳部;二是剛才的這場交惡絕對不能讓金果果知道。
金果果這片同學們心目中的苦葉,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飄落到了蓮州地委宣傳部。
這當然是蓮州師範歷屆畢業生分配去處最好的。
出入壁壘森嚴的地委大院,坐在高堂明鏡的辦公室裡,金果果常常記起童年時在恩公河堤上的短暫歲月,記起堤窨子裡的樁子伯,記起樁子伯匯心靈於手指捏泥玩兒換雜和麵。還有樁子伯那栩栩如生的“八件套”,使她與乾媽捱過了大饑饉。
樁子伯是她和乾媽的救命恩人啊。
她隨後去了一趟蓮池鎮。雖然她揣著蓋有地委宣傳部大紅印章的介紹信,亮出來即可被鎮上的幹部奉為上賓,可她始終沒有亮出來。原因是她沿途所見所聞令她不寒而慄。在恩公祠她見到了已分別十幾年的樁子伯,與記憶中的樁子伯相比,他明顯地蒼老了。當時一頭花髮一臉滄桑的樁子伯,正被兩位持槍的民兵押著走在恩公河堤上,看樣子是剛結束了一場批鬥,他急促喘息,像拉風箱。他抱著胸脯勉強堅持到堤窨子旁,便跪地勾頭成了一隻弓背大蝦,將“風箱”拉得呼呼生響,看那股急喘不及的勁頭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終止呼吸。他紫著臉示意一位民兵把卷好的煙精花兒遞給他。這“喇叭頭兒”很管事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