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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原諒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自私。
陳謹燃聽見廚房裡不對的動靜就一直站在門口,靠在牆上的他把廚房裡母女的交流聽在耳朵裡。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指尖泛白。
雖然他現在病情穩定,積極配合治療,但是不敢保證在未來的某一天難免病情惡化。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不管死神什麼時候降臨,他都不會懼怕,但是他不是一個人。
他有了愛的人,如果他離開,對她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這份痛苦埋在心中,以前都不曾疼痛,或許有過缺憾和不捨,但都不及現在千分之一的疼。
黑暗客廳沒有開燈,屋外暗沉的影子一點一點滲進屋裡,趴在他的身上,連喘息都困難。
夜晚是一頭困獸,是情緒發酵的場所,也是不可言說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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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許若安顫抖著從床頭櫃裡拿出一份報告書,從桌子上推給鄭溫嶠。
三個人圍坐在桌子邊,鄭溫嶠疑惑地拿起那份報告,直接翻到最後,越過看不懂的字母符號,落在最後的確診結果。
這一瞬的安靜,將隱藏在黑暗中的絕望撕扯出來,擺在明面上,昭示最痛苦最深刻的冰冷判決。
鄭溫嶠的手不可控制地顫抖,感覺就像冬天裡有人從她頭頂潑了一盆冰水,如臨冰窖。
她突然就明白了許若安為什麼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因為她還在為自己和陳謹燃的未來思忖著怎麼克服時,媽媽要先她一步走。
鄭溫嶠眼含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悲慼:「什麼時候確診的?」
她把那份報告放在桌子上,像是刻意避開不想再次翻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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