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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走了幾百米,她不解地輕問道:“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我心裡也沒有底,被她一問一絲慌亂,竟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花房回也白回,一個主意在腦中一閃而過,去求十三幫忙。
十三如今被封怡親王,又是他的主要謀臣,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不入宮,做什麼都好!我寧可是朵雪花,自由飄落,雖轉瞬即逝,也不要成為嬌豔的牡丹,圍困在高牆深院中,年年企盼賞花人。挽緊了新竹,側目道:“走,去找十三爺!”
積雪沒過了鞋面,兩人走地氣喘吁吁,像燒開的水,噴出長長的氣霧。新竹的臉紅彤彤地,在白皙的面板映襯下,如盛開的紅梅。雪越下越密,都趕上電視機出故障時的雪花點了。一深一淺地踏著積雪,步履蹣跚,腿也似掛上了沙袋,失了力。
“新竹,到前面屋簷下休息會兒!”新竹嗯了一聲,移步到了邊上的屋簷下。輕解鬥蓬,原來斗篷上已是一層積雪,幸虧厚實,還沒溼到裡子。
搓著手跺了跺腳,新竹立即將鬥蓬重披到我的身上。遠處一輛馬車朝這邊駛來,忙伸出雙臂站在路中央,新竹大聲嚷道:“小姐,快站邊上,危險!”
與危險相比,總比凍死好,路上人跡罕見,到處白茫茫,也不知是不是走對方向。新竹一把拉過我,馬車不急不慢地從我身邊而過,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氣得我叉腰跺足,冷哼了聲,雙手做了個喇叭狀,大聲嚷道:“大雪紛紛落下,全是皇家福氣,下它三年如何,全放他媽狗屁!”
新竹戰戰兢兢地輕聲道:“小姐,若是讓別人聽到了,可是大逆不道,我們快走吧!”想想也是,在這種文字獄橫行的時代,弄不好成為雍正朝的開幕者。
新竹拖著我往前走,這樣趕路也太辛苦了,想著轉移一下注意力才好,拉著新竹地手輕唱起曲來:“寒風瀟瀟,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夢未醒,痴情換得一生淚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揮距少英雄豪情,惟有與你同行與你同行,才能把夢追尋……”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我詫異地回過了身,大感不妙,拉起新竹的手就跑。新竹驚惶失措地邊跑邊嚷道:“小姐,剛才那人聽到你的話了吧!”
我可真是惹事生非的主,心裡思忖著,腳下一個不穩,摔了輕吻白雪,連帶著把新竹也拉下了地。
馬車在邊上停了下來,心裡怒火三分,冷著臉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塵,回頭憤恨地道:“腦系搭牢,神精有毛病了……”
話一出口,才見小視窗探出八阿哥的腦袋,歪著嘴角不解地問道:“大雪天的,你在這裡做甚?”
我摸了摸臉上的雪,尷尬地呵呵傻笑道:“生命大逃亡,八爺從哪來?”他的臉立刻消失在視窗,我失忘地嘆了口氣。
正想回頭,卻見八阿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穿著一身素服,披著厚厚的鑲狐毛的斗篷,眨一看還以為積雪呢,白的沒有一絲雜質。八阿哥清瘦的臉上,也佈滿了細紋,想到他來日無多,不由得憐惜地看向他。他似覺察到我的眼光,腳步停在了原地,笑容僵在了臉上,轉而是一絲冷漠。
驕傲如他,怎願意被別人憐憫,忙用手拍拍臉,十指相合,假意哀求道:“八爺,求求您,送我到十三爺府上!”
他輕笑了聲,釋然的笑容浮在臉上,跳上了馬車,伸手道:“上來,方向都走反了,真有你的!”
哪還顧得什麼矜持,拉著他的手上了車,一進車廂,驚喜地嚷道:“好暖和,還有暖爐,簡直是軟臥的享受!”八阿哥與新竹都輕笑出聲,他索性把鬥蓬也脫了下來,披在我的身上。鬥蓬裡還有他的餘溫,一絲淡淡地清香,臉上一團紅暈泛了開,低頭輕聲道:“謝謝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