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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頭髮的動作頓住了,問:「怎麼了?」
方至躊躇著,說:「幫你換個藥再走。」
齊遠琛把毛巾扔在了床上,從衣櫃裡掏了件睡褲,背對著方至套上了,接著才手指著桌子說:「藥在那。」
方至掏出藥膏和紗布,一回身,齊遠琛已經脫好浴袍趴在床上了。
「……」
這種程度跟剛才相比簡直是小兒科。方至鬆了口氣,又帶著些許遺憾,拿起棉簽小心翼翼地給齊遠琛塗藥。
他後背的傷口密集又細小,方至塗得很仔細,花了好一會功夫。末了,又輕輕吹了幾下,才說:「好了。」
齊遠琛起身跟他道了句謝,方至一邊整理著藥膏,一邊回答:「謝什麼,應該的。」
齊遠琛半闔著眸子,手撐在床沿。他想起了方至真正的老闆。
方至沒留意到齊遠琛陰沉下來的臉色,拿著剪刀和紗布說:「我來幫你纏一下紗布吧。」
齊遠琛再度轉過身去,把背朝向他。
方至慢慢把紗布展開,為了不蹭到傷口,第一下先輕輕覆在了齊遠琛的腹部。
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齊遠琛腹部緊實的肌肉,耳朵又是一熱。
秉著「醫者仁心」的觀念,方至穩了穩呼吸,繼續拿著紗布一圈一圈地纏著。
每一次穿越齊遠琛的胳膊纏繞,他都覺得自己在和齊遠琛擁抱。這樣想著,他又不遺憾了,他珍惜此刻,想牢牢記住,再也不要忘記。
齊遠琛的目光看著某處失神。
方至的呼吸噴在後背,手指輕點在自己的腰腹,姿勢曖昧又旖旎。但所有情緒和所有感覺都被那句「應該的」壓下去了。
在很多個時刻,他冷眼看著方至圍在江尋軒身後,替他跑前跑後,照料他的起居,事無巨細。
他總覺得,方至會繞回自己身邊。像與主人失散的小貓,即使陌生的氣息令它不敢接近,也會在自己周邊徘徊。
然而此刻,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那隻貓似乎有了新的主人。他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不再是自己,也不會再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
不,他根本不是貓。他是一隻壘巢的燕,總能用他的細心,用他的體貼,呼朋引伴,以至於他身邊總是那樣和氣熱鬧。當你覺得自己是特別的,他一轉身,就能毫無留戀地飛去遠方過春天。他抓不住。
齊遠琛分不清,方至現下的「好」,是維持工作環境舒適的手段,還是如他當初甜言蜜語所說的真心。
方至結束了「包紮」,道了句晚安。
齊遠琛掀起眼皮看過去。
夜已經很靜,屋內窗簾還沒拉。窗外樹影和月影灑在方至身上,像點點碎玉。他的頭髮幾乎快乾透了,順從地自面頰鋪展開,乖巧的模樣。
無端令齊遠琛想起多年前,他發燒睡醒後從被窩裡爬起的樣子。
內心的煩躁似乎被一股清泉熄滅了。
齊遠琛喉結滾動一下,嗓音低沉:「晚安。」
第28章 拼圖誤差
一週過去,齊遠琛腰上的傷口結了痂,基本不影響活動,於是跟陳導溝通了一下,說好第二天回組。
《遺忘》的拍攝已接近尾聲。這幾天的相處像一場夢,是偷來的時光。
晚上,方至提出在吃飯的時候喝幾杯酒,齊遠琛同意了。
飯桌上很安靜,方至很想跟齊遠琛聊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能寡淡地問他之後有什麼工作安排。
齊遠琛沉默片刻,說:「還沒想好。」
方至揚起嘴角,提著酒杯:「那祝你以後一切順利,遠哥。」
這話像是某種訣別前的祝詞。
齊遠琛垂下眼簾看著面前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