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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結識了四個小和尚,他們在園子裡勞動,很疲憊,頗有怨言。我想了解他們,就跟隨著到了他們住的寢室。他們用電爐煮麵條吃,很慌張,還輪流在外邊警戒。經過交談,才知道他們每天勞動近十個鐘頭,伙食上還是限量的。我就給他們送了些小米,交往加深了,知道那位會吹簫毛筆字又寫得好的叫釋演信,他是南京棲霞山佛學院畢業的,他的理想是修復漢中某山一座廢寺,好像他還懂一點日語。我就很敬重這四個小和尚,和他們討論佛學問題也極有趣。對我提出的有關塵世上的粗鄙問題,他們都能結合自己坦率回答。然而,有一次我去找他們,卻是人去屋空,我被告知,其中一人被父母強行拖回了老家,另外三個因為偷灶上的饅頭,被趕走了……
之後,我還到玉祥門裡西五臺的後臺去聽過經,到康有為偷經的臥龍寺討過齋飯,到福州鼓山寫過法雨,聽過臺灣某大師講佛的十盤錄音帶等等,這些知識和素材就無意中滲入了我的中短篇小說和散文。我對佛的理解頂多如滄海之一粟,但你讀這些作品可以看出我對佛的敬重。
▲問5:你最早是什麼時候研究賈平凹的?他對你的文學活動有什麼影響?
孫見喜5:我談不上是研究賈平凹,但我從1975年開始讀賈平凹,1981年開始追蹤他的創作足跡。目前全國各出版社出的研究賈平凹的各類專著有二十多部,這些專家幾乎都是學貫中西的大匠,我沒有學力和他們對話。但他們幾乎都參考過我寫的《賈平凹之謎》和《鬼才賈平凹》,我的書是他們的素材源之一。
要說平凹對我的文學活動有影響,恐怕主要在精神方面。他不到五十歲就寫了二十多卷文學作品(已出版的文集有十八卷),這在當代文壇是不多的。況且他在國內國外獲得過那麼多而重要的獎項,擁有巨大的讀者群,他像一片翻卷著擴散著的狼煙瀰漫在一處地域,外邊的想進去聞聞是什麼味兒,受不住的咒罵著逃離,沉浸其中的又迷戀之如吸菸上癮。但我關注的,是他的製造過程及這種現象的成因。有兩點判斷在我腦子裡是明晰的,一是他中國傳統文化的立場,二是他的民間視角,這兩點是他藝術大廈的重要支柱。之外,他的悟性和天賦,他的勤奮,他的敏於思慎於行,他的禁得住絆磕耐得住挫折,也保證著他藝術大廈的不斷高長。或者說,正是他這種奮鬥精神,感染著影響著他周圍的文友和一批作者,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問6:你和其他商洛籍作家的關係如何?你們之間在文學上相互有薰染嗎?表現在哪些方面?
孫見喜6:商洛籍作家有一群人。常在國家及外省市報刊發表作品的如小說家賈平凹、京夫、方英文、魚在洋、蘆芙紅、譚易、王盛華、陳毓、劉劍峰、劉小平等;散文家如劉少鴻、候佔良、李育善、周俊安、董發亮、嚴文龍、田沖等;詩人慧瑋、遠洲、程玉宇、鄭學良、丹舟、唐慶華、翰乙、王堅波、郭建賢等;還有魯迅研究專家高信;雜文家屈超耘、張中山、周知;評論家煒評、邰科祥、王永生、郭三科、陳漢生等;劇作家陳彥、陳正慶、田井制、冀福記、何丹萌、徐小強、馮國喜、呈全喜、王宏民、陳道久、閻金柱等。大家天然的聯絡當然在地域文化上。薰染是相互的。諸位之間,文學選擇的差異性很大,但山裡人的某種精神共同引領著各位的文學之舟,大家的公共能源和財富是童年的貧寒,大家的通病是飲食簡單化服飾樸素化立場平民化。就性格而言,有的機敏有的木訥但都還誠實。雖說創作上各自取獨立姿態,但審美趣味上也有共同偏好,如書法、民族民間藝術等,在題材素材的使用和取捨上,也互有借鑑,最主要的是互相激勵。八九十年代,平凹的家、我的家都曾先後是大家的俱樂部。聚在了一起,相互交流文壇資訊、各自的創作和讀書情況,當然也玩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