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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眨了一下眼睛,慢慢說道:“我叫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停,太長了。”黑澤蓮腦子裡被俄羅斯人超長的名字都快繞暈了。“有沒有簡稱什麼的?小費?大米?阿陀?”
男孩唇角微微一彎,朝他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黑澤蓮的瞳孔猛然一縮,他呆愣愣地看著男孩,被對方摸了一下頭之後,依然呆呆地愣著。
男孩的手只在他的額頭摸了一下,留下的餘溫卻停留了很久。
“做朋友吧,黑澤。”
做朋友吧。
黑澤。
這兩句話,讓年幼的黑澤蓮得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靈慰藉。
並且,他沒有再壞下去。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建議下,他開始嘗試著助人為樂,而不是再用異能力去惡作劇。
在路上遇到迷路的老爺爺,他沒有像以前那樣使壞拿走老爺爺的帽子,在問清了地址後,用任意門將老爺爺送回了家。
老爺爺為了感謝黑澤蓮,給了他一個大蘋果。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感謝的禮物。
蘋果紅豔豔的,和天邊的雲霞一樣漂亮。
他隨身攜帶那顆蘋果,平均五分鐘就拿出來擦拭一回,愛不釋手。
陀思望見了只是笑笑。
他一笑,黑澤蓮也跟著笑了,獻寶般地舉起蘋果給他看:“好不好看?”
陀思翻過一頁禱詞,揶揄道:“沒有你好看。”
“那還用說。”
相處久了,他們之間也開些輕鬆的玩笑。
黑澤蓮不愛看禱詞,但喜歡聽他念,偶爾興致來了,還會跟著念兩句。
陀思問:“你覺得什麼是幸福?”
黑澤蓮搖了搖頭。
陀思繼續說道:“當這個世界上再無苦難與紛爭,無人流離失所,無人遭遇飢寒交迫……”
黑澤蓮打斷了他的話:“阿陀要是一直陪我玩的話,我覺得我很幸福啦。”
陀思一怔,隨即慢慢地垂下了眼眸。
“好。”
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為什麼會和與之格格不入的黑澤蓮成為朋友。
誒,為什麼呢?
對方曾經是一個處在萌芽期的惡徒,仗著自己有異能力,到處胡作非為。甚至不由分說就把他丟進了沙漠。
在沙漠裡,他瀕臨死亡之時,也沒有開啟過對方給他的手機,他不屑一顧。
他以為他會葬身在那片沙漠之中,縱使他頭腦絕佳,但自小體弱多病又貧窮,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也想不出求生之術。
更要命的是,他還遭遇了一場沙塵暴,風沙掩埋了他。在他呼吸困難性命垂危之時,只隱隱感覺到有一雙手,把他從沙子裡拖了出來……
他有過很多次殺死黑澤蓮的機會。
在最初黑澤蓮給他喂湯的時候,他凝視著他細瘦的脖頸。
在黑澤蓮從野外採來野花野草裝飾他的破屋子時,他望著他的後背。
在黑澤蓮替他擦藥的時候……每一次他揚起的手,又會在下一刻慢慢落下來。
——人是否命中註定十惡不赦?
——然後無法救贖。
捧著鮮花的黑澤蓮朝他抿唇一笑,是十分愜意的笑容,甜絲絲的。
……也許那孩子只是缺少陪伴和引導。
或者還欠缺一點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