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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蹙眉,卿卿用手做了個噓的動作。
“我過去看一眼,沒事。”
不離暈血,她得確定出血點不大才能讓他過去。
不離聽到死者是士兵,腦子裡馬上過了好幾個應急方案。
最壞的情況,就是附近有戰事,這樣就麻煩了。
卿卿跑著過去看了眼,放心地對著不離擺擺手。
“不是打仗。這人應該是被自己親近的人偷襲了,可能是在完成某種任務的途中,被同伴從後面捅刀了。”
“族奶奶,你怎麼知道的?”搖搖等人瞠目結舌。
大家都看不出來呢,族奶奶瞥了兩眼就能說這麼多?
“致命傷在後心,且沒有掙扎的痕跡,應該是被熟人捅了以後就爬不起來了,兇手也夠狠,怕人死不了,又補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刀口,最後失血過多死了。”
“那現在怎麼辦?”滿山焦慮地問。
死了個當兵的,這事兒可大可小。
“左右這附近也沒人,把他身上的東西能扒的都扒下來。”二嬸子舔著嘴唇說。
“死人的東西你也敢要?不怕惹上因果?”陳卿卿斜眼瞥了她一眼,然後跟不離遙遙相望。
她和不離也從死人的身上扒過東西,現在還在還這份“因果”。
用了於牛子的身份,替他帶這一村的人。
“能有啥因果啊”二嬸子嘴上說是不怕,腳卻很誠實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身上都有什麼東西?”陳卿卿問。
滿山把手裡的錢袋子遞上。
“就這個,沒有找到姓名章。”
陳卿卿用手掂了下錢袋子,至少有3兩銀子,這麼多錢,兇手都沒拿,那就不是圖財。
“搖搖,筆和紙給我。”
陳卿卿接過紙筆,搖搖要記賬,這個是隨身帶著,筆是蘆葦杆做的硬筆,有點類似鋼筆,寫的時候需要蘸墨。
“族奶奶,你這是——?”滿山等人都不明白她要幹嘛。
陳卿卿也不回,站在那,拿著本,照著地上死去計程車兵開始素描。
她這種繪畫技巧眾人都沒見過,寥寥數筆下去,人物形象躍然紙上。
學土木的手繪的能力都很強,沒一會功夫,素描就畫好了,對比下,眾人嘖嘖稱奇。
“這是怎麼做到的,如出一轍啊,栩栩如生!”滿山見過城裡的畫師都沒有族奶奶這般的功力,就好像把地上的死人拓到紙上似的。
“是栩栩如‘死’啦,把人埋起來。”
陳卿卿走向不離,把自己的畫作給他看。
“出血點都標註下來了,後背的致命傷也畫出來了。”不離一眼就看出她畫的重點。
這幅圖還原了死者的狀態,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嗯,以後如果有情況,用這副畫就能說明問題了。”
“族奶奶,那錢怎麼辦?”二嬸子和於財娘追過來,鍥而不捨地追問。
她們雖然不是最早發現的,但也蹲在那等了那麼久,守著的時間最長,怎麼也得分點吧?
“這錢不能動,一併留著做證據。”
“什麼證據,還不是你想獨吞”等卿卿夫婦走了,二嬸子小聲嘀咕。
“可不是麼,這倆祖宗真是見錢眼開,這點小錢也跟我們搶。”於財娘也附和。
倆鬧騰了好幾天的女人對視一眼,找到點臭味相投的快樂。
很快,士兵被埋了起來。
滿山領著大家拜。
“不離,這事你怎麼看?”卿卿問。
她和不離沒有跟著拜,遠遠地站在圈外,靠在樹上聊天。
“不太好辦。”不離僅用四個字,就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