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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風動地,素雪覆千里;鴉鳴號怒天上來,唯有烈酒解風寒。
耶律國珍揮了揮手中遼主親賜的寶刀,輕易將刀口血跡抖落,又衝眼前年輕的無頭屍體狠狠啐了幾口,不遠處甲申開辦的酒肆飄起濃煙。
天地間唯剩風嚎馬嘶,鷹鳴犬吠,耶律國珍咬牙望著結冰的渡口沒了頭緒,親衛隨從亦不敢觸其黴頭。
正待耶律國珍重整信心,欲順河流兩岸搜查之際,其弟耶律國寶派人傳來新線索。耶律國珍來不及過多判斷,呼喝精騎疾馳而去。
兄弟二人匯合之後,互相交換了下訊息,輕而易舉得出結論:賊人狡詐,兵分水陸。
二人合計一番後,決定先不管水路,畢竟水路分支太多,且不易鷹犬追蹤,先抓住個同謀者緩解遼主的怒火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打定主意後,耶律國珍、耶律國寶乾脆合兵一處,廣撒遊騎獵犬,向南搜捕。
好在這場大雪替時遷掩蓋了大部分蹤跡,加上時遷警醒趕路之餘又故意設定了幾處迷障,這才有驚無險的到達目的地附近。
眼見任務即將完成,時遷的劣根性卻再次發作,段景住與其分離之時,給留了不少金銀細軟,畢竟從一開始,柴進對手下兄弟就沒小氣過,段景住也只是有樣學樣。
偷雞摸狗過活的時遷哪有過這等手寬的日子,摸進涿州城後四處閒逛,看見啥順眼的,就是買買買,一番報復性消費後,又尋到涿州最大酒樓,各式美味點了滿滿一桌,大快朵頤好好祭了五臟廟。
這般招搖過市耽誤了大半天,加之秋冬黑的早,時遷乾脆定了一間上房,想著好好歇息一晚,養足了精神再出城辦正事,省的風塵僕僕再讓人小覷了。
有道是一朝不慎滿盤皆輸,這耽誤的時間恰好讓苦苦追尋的耶律國珍、耶律國寶咬住了尾巴。
兩兄弟這段時間臥冰飲雪、馬歇人不歇的搜捕,終是苦心人天不負。
在手下牽著獵犬繞涿州城一圈,確定目標還在城內後,熬的眼圈都是紅血絲的耶律國寶當即想要封鎖城門,連夜搜捕。卻被耶律國珍一把攔住,見其弟不解,耶律國珍說道:“只要確定此賊還在城中,咱們守住四門即可。”
耶律國寶回憶起這一路上的辛酸苦辣,也覺得打草驚蛇並非明智之選,遂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回道:“聽大哥的,再讓這狗賊多活一晚。”
隔日清晨,時遷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又換上了嶄新的羊皮小襖,待用完早食,突然眼皮直跳。
江湖人好討彩頭,遇重大事情尤其迷信。時遷認為老天在警示他最近過於招搖,已經邁出客棧的腳步再次收回,猶豫再三後又和店主續租了兩日,回到屋內重新換上了舊衣服,不放心地將令牌及畫滿暗語的布帛裹在一起藏到了房樑上。
再次收拾妥當後,出了客棧,時遷不急不緩混在人群中,繞城閒逛一圈,又回到客棧附近,靠在牆根旁四處打量過往的行人,確定無人注意後,時遷用袖中短刃於牆上刻了暗號。
做完這些事之後,還覺不夠穩妥,時遷來到南門後,也不出去,觀望了許久,見守衛只如尋常般盤問搜查,不緊也不松,時遷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隨意收拾了下衣衫上的塵土,咱也是個講究人,時遷大步走出城外,可惜獵人早已恭候多時,犬吠聲響起的時候,四處網繩也已鋪天蓋地朝獵物撒去,縱使時遷插翅亦難逃。
耶律國寶衝著網兜裡的時遷便一頓老拳,直至打得他鼻青臉腫,叫苦不迭,方才罷休,這些天受的鳥氣也舒緩不少。
耶律國珍見胞弟下手知輕重,也未曾阻攔,待其發洩完畢,令隨從將時遷綁縛結實後,便想押著此賊快馬趕回去向遼主覆命。親兵隨從雖然叫苦,卻也不敢抗命。耶律國寶可是從未吃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