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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奄奄一息,還多虧……”
語未畢,風離御已是上前一步將她自地上扶起,正聲道:“罷了,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我自然不會計較。畢竟她曾經救下煙兒,亦算是有功。帶著煙兒入尚書府,總算是為煙兒尋了一處安身立命之地,總好過留在醉雲坊種。我不會降罪於她,如今我只想知曉究竟煙落的身世如何?你可知鉅細?”其實,如果不是李翠霞將煙兒帶離風塵之地,恐怕他與煙兒也無緣相識 他自然不會怪罪李翠霞了。
玉婉柔甫一聽風離御不會遷怒翠姨,神色一喜,忙道:“其實翠姨是個熱心腸的人。帶我們極好,撿到小蝶那年,我只有五歲而已,具休記不清楚了。後來七歲左右的事還能記得一些,其實翠姨一直將小蝶,不,是煙落,自小養就在了醉雲坊附近的一處宅院,請了奶孃,且並不讓醉雲坊的嬤嬤知曉。每每翠姨總是帶著我一起去看煙落。後來,翠姨與醉雲坊的嬤嬤不知緣何起了爭執,翠姨一氣之下,將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替自己贖了身,便帶著小蝶一塊走了。再後來的事,我就不知曉了。”
風離御眼底濃重的疑惑密密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兜頭兜臉向李翠霞撲去,看來只有她,或許能知曉一些什麼。
適逢,士兵領著軍醫撩簾入來。
帳外滂沱暴雨如注,沉沉揮落在天地之間,塵土的腥氣,被如鞭的暴雨“嘩嘩”抽起,隨著撩動的帳簾一同鑽入軍帳之中。劈里啪啦的雨,打落在軍帳穹頂之上,嘈雜聲不絕於耳,彷彿一卷鞭炮在頭頂之上鄹然炸響。
軍醫顫顫行禮,忙脫去一身溼透的蓑衣,上前便為軟榻之上的李翠霞把脈,側頭凝神搭了半天,山羊鬍子微微一抖,躬身道:“皇上,尚書夫人並無大礙,只是驚懼過度,鬱結在心,一時氣短昏厥而已。”言罷,他低首自手中藥箱裡取出一個藍色小瓷瓶,拔了蓋子,一股清涼的薄荷腦味緩緩溢位,飄散在了空氣之中,令人頭腦一陣清醒。輕輕湊近至李翠霞的鼻尖,放置片刻。
須臾,但見李翠霞雙睫微微顫動,徐徐睜開眼眸。她起先仍有此優比惚惚,瞧清楚了四周之人,目光接觸到風離御之時,便是一種死寂的無望。她小心翼翼守了十幾年的秘密,如今終於再也瞞不住了。
樓徵雲上前一步,儘量緩聲平和道:“二孃,事關當今皇后的身世,希望你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清楚。皇上自是會時你問開一面。”
風離御伸手不意他停止只眯眸望著李翠霞,輕聲道:“你自己說。”
偌大的軍帳之中,靜寂無聲,空氣膠凝得似乎化不開的乳膠。突然有轟然雷聲滾過深重黑暗的天際,轟得人耳根發麻。
李翠霞的心裡也彷彿正滾著驚雷一般,許是人多氣暖,許是天氣悶熱,她的臉上已是落下涔涔汗水。心知大勢已去,她的目光已是平靜如死水,看不見一絲漣漪,僵硬自軟榻下來,斂衣叩拜,道:“既有當初,我早當料想到今日。不知皇上可否聽一聽罪婦的故事。”
風離御凝聲,道,“你且講。”
李翠霞又是一拜,輕輕一笑,似一朵即將調零的花開在唇邊,目光一一環視過眾人的面孔,最終凝滯在了冰涼的地面之上,徐徐道:“我自幼便在醉雲坊,彼時嬤嬤待我極好,吃穿用度不遜於名門千金,更是差人悉心教習我歌唱。自登臺獻唱以來,場場客滿,醉雲坊更是日進斗金。然而我看慣風月,自知歡場無真情,早不將男女之情當真,也不把任何男子放在眼中。直到有一日,雲州知府管大人一梆千金見我,還帶了一個人來,便是樓封賢。”
她停一停,睫毛安靜垂落,“他待我極是有禮,碰都不曾碰我一下,不似旁的男子總是心懷不軌,調侃戲弄。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他讓我心生傾慕。我想著,這樣的男人,即便是為妾為婢,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