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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別院,馬車就先停在門口。反正了一日起租,不著急歸還。
抱著墨卷往院裡走,鄧源隨口道:“沒想到顧家小公子為人還不錯,只是過於熱情了些。”
陳伯笑道:“兩個棒槌。”
鄧源停住腳步:“你說他兄弟倆是棒槌?”
“是啊。”
“為甚?”
“源哥兒,你看不出那老道有問題?”
鄧源回憶了一下,呂仙師發如銀絲,面似孩童,道袍一塵不染,飄飄然有出塵之概,正經的世外高人範兒,沒覺得有問題,便老老實實搖頭。
陳伯也搖頭:“世上專有一種人,打扮成高僧或者老道,騙的就是大戶人家的年輕子弟。”
鄧源覺得陳伯有些神經過敏:“有騙子打扮成老道,但不意味著我們遇到的老道就是騙子。”回味了一下自己這句話,覺得很有哲理。公務員考試行測題專有一個板塊考察邏輯學,鄧源是下過功夫的。陳伯說老道是騙子,條件不充分。
陳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鄧源:“他不是請您有空去坐坐嘛,到時候看他要不要錢就完了唄。”
鄧源瞬間覺得有道理了。那老道聽說自己是富商子弟之後,忽然出言邀請,這個時機確實可疑。但立刻板著臉問:“方才你說顧家兄弟是棒槌,是不是含沙射影把我也帶進去了?”
陳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源哥兒你想多了。”
鄧源把文卷往他懷裡一塞:“送到書房。”而後倒揹著手去了廚房。
陳伯望著鄧源的背影,咧著漏風的嘴又笑了。
林嫂正忙得熱火朝天,見鄧源進來,忙行了個萬福:“老爺回府了,給老爺請安。您怎麼到廚房來了,仔細蹭身上油。”
鄧源在廚房外便聞見了香味,便好奇地問道:“中午吃什麼?”
林嫂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掰著手指頭說:“藏書羊肉,清蒸開河魚,蒸火方,豆腐花,涼拌芽菜,還有一個響油鱔糊沒下鍋——那是快菜,轉身就好,不能提前做。湯是蓴菜銀魚湯。這魚啊,是鎮西邊劉大叔後半夜剛從婁江打上來的,新鮮著呢···”
鄧源眨眨眼,看來這婦人當真能幹得很,一個人操持了半桌宴席。揉揉鼻子說:“嗯···以後不必這麼繁複,我食量窄,用不了這麼多菜。”
林嫂笑道:“這不是第一天試菜麼,得讓老爺見見我的手藝。您若吃得對胃口,留下我,以後自然是您開選單子。”
鄧源點頭:“準備開飯吧。”
林嫂見主人家這麼好說話,感覺自己留下的事八九不離十,心裡高興,一拍手:“老爺你稍等,馬上就好。”
鄧源到了飯廳閒坐,陳伯鬼一樣出現在門外:“開飯嗎?”
“開飯,開飯。”鄧源一哆嗦,沒好氣地說。
陳伯扯開嗓子:“林家的,老爺用飯。”
鄧源想起以前看過的清宮劇,太監們一聲接一聲地喊“傳膳”,不由得噗嗤一笑。
林嫂順利地被留下了,六菜一湯讓鄧源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吃得滿頭大汗,最後還不忘叮囑“以後每餐兩個菜足夠了”,充分體現了山西老摳能聚財的家風。
吃飽喝足之後,沒來由地犯起了困。
但鄧源提醒自己,還是要象徵性地讀讀書。萬事開頭難,不能總往後拖。
蒙著午後愜意的陽光,鄧源正式坐到了書房中,開始打量那拄天拄地的書架。
若是鄧母還在,自然是直接開始研讀時文。但眼下的鄧源,似乎應該從“學而時習之”開始讀起。但鬼使神差地,他從那套《震川先生集》中粗出第一卷翻看起來。
卷首是刻印者序,大略地寫了歸有光的生平。粗粗一掃,能看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