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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位能否保住還未必可知,朝中非議那麼多,誰碰此事誰倒黴,更何況杜士儀只不過區區白身人?
然而,他在舅父宋福真得來的一封薦書下,終於得以拜入盧氏草堂,原本滿心覺得前途似錦的時刻,剛剛卻遭遇平生最狼狽的一幕,卻偏偏在這種時刻撞見了著絲衣戴幞頭,前呼後擁絲毫不見寒酸氣的杜士儀!更讓他窘迫的是,杜士儀就彷彿在平時尋常場合見面似的,笑容可掬地對他拱了拱手。
“原來是柳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十一章 救人如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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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到嵩山只和你見過兩次面,就沒遇到過好事!
柳惜明恨得牙癢癢的,反反覆覆告誡自己要從容鎮定,不要丟了世家子弟的風度,這才總算是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原來是杜十九郎,沒想到這麼巧。”
然而,他恨不得這一句招呼過後立時分道揚鑣,旁邊偏偏傳來了一個極其不合時宜的聲音:“杜十九,你竟然和這樵子相識?你還真夠折節下交的!”
相比杜士儀剛剛那輕描淡寫的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此言就如同一把刀子,把柳惜明那顆已經極其脆弱的心扎得血淋淋的。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士儀身側那人,見是一個年約十五六,面如傅粉,唇若塗朱,身著錦繡衣衫的翩翩美少年,儘管明知此人非富即貴,可他仍是餘怒未消地冷哼一聲,索xing連看也不再看對方一眼。下一刻,他就聽到杜士儀輕輕咳嗽了一聲。
“十一兄誤會了,這是京兆柳氏惜明兄,並非嵩山樵子。”
柳惜明面sè稍霽,可剛剛那一口氣卻吞不下,當即冷冰冰地說道:“杜十九郎,雖說交淺言深,可我得提醒你一聲,那些以衣冠取人的目光短淺之輩,你還是離得遠些!”
崔儉玄從小就是想什麼說什麼的xing子,一張嘴也不知道開罪了多少親朋。也就是家中長輩和兄弟勉強能容忍一二,而和杜士儀相交這些ri子,杜士儀從不和他計較,不知不覺他便將其當成了自己人。然而,他脾氣固然古怪,可畢竟家中直系三代都是高官顯宦,於朝廷官場瞭解頗深,剛剛聽了杜士儀的話,他正沉吟關中柳氏如今在朝都有些什麼人,一聽到柳惜明這指桑罵槐的話,他一時怒髮衝冠。
“你說誰目光短淺?”
“我自說目光短淺之人,你何必耿耿於懷?”
“哼,你這一身破衣爛衫從山上屁滾尿流地逃下來,瞧在杜十九的份上我才說是樵子,否則我還以為是哪兒冒出來的乞丐!”
“你……”
“你什麼你!關中柳氏有什麼了得,就敢不把我清河崔氏放在眼裡?”
杜士儀從前領教過柳惜明的隔山打牛,也領教過崔儉玄的冷嘲熱諷,此刻見兩人倏忽之間便針鋒相對大眼瞪小眼,他知道這會兒打圓場也無用,索xing岔開話題道:“好了,十一兄和柳兄且暫息一時之怒,正事要緊!柳兄,剛剛山林之中究竟怎麼回事?適才聽到林中動靜,我和十一兄各有一個家僕進林探看究竟了!”
一聽到這話,柳惜明方才驟然想起最要命的一件事,頓時面sè大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故作鎮定地說道:“剛剛我和薛六郎在林中撿拾乾柴,卻不防林間突然竄出了一條長蟲來,故而我緊趕著下來找人呼救……”
他這話還沒說完,崔儉玄便嘿然冷笑道:“你剛剛又是和杜十九敘舊,又是忙著提醒他別交友不慎,何嘗提過救人一個字?呼救?我看你是拋下那什麼薛六郎,一個人逃命是真的!”
這一次,柳惜明的臉sè頓時漲成了豬肝sè,可崔儉玄這話又準又狠,他確實是慌不擇路一個人先逃了下來,此刻怎麼都難以想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