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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湛捏了捏她手腕，「還好嗎？」

時意點頭，還不到她堅持不了的時候。

黑衣人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遠。

兩人轉過彎，進入傢俱區。

床，沙發，桌子, 衣櫃等等，都在這裡。

顧湛帶她來到雙人床面前，兩手掀起雙人床床尾，床尾竟然是中空的，估計是設計用來儲物。

「進去。」

「嗯。」

時意二話不說直接躺了進去, 且自覺的貼著一側, 留出大半兒空間。

顧湛同樣躺進去, 手抓著被褥, 被褥和木板一起扣下來，從外面看被褥整潔的鋪在床上，和其餘幾張床毫無不同。

空間暗下來。

黑衣人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跑進了傢俱處，黑衣人呼吸凌亂，為首的人眼神如鷹，邊跑邊道，「可能在這裡，你們往前，我們幾個留下找一找。」

「好。」

「看看櫃子裡有沒有。」

櫃門被開啟的聲音在周圍不停響起，時意努力放輕呼吸，豎著耳朵聽。

黑衣人打量著大廳裡的傢俱，除了衣櫃比較大可以藏人，其他地方似乎不太可能。

「牆板夾角里有沒有？」

「床底呢？」

床上一目瞭然，根本不可能有人藏在被子裡，能藏人的只有床底。

黑衣人分開檢視，時意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離這張床越來越近，一個黑衣人似乎趴了下來，就趴在床尾，喘著粗氣往床底看。

「沒有。」

他扯著嗓子回復領頭人。

領頭人皺眉，看著四散的黑衣人，為了公平，黑衣人之間並沒有聯絡器，所以他也不知道跑出去的幾個黑衣人有沒有看到顧湛兩人。

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難不成顧湛和時意真的沒躲在這裡？

他猶豫了一下，「出去找。」

「好。」

黑衣人又匯聚到一起，往外跑去。

床旁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時意鬆了口氣。

黑乎乎的空間安靜下來。

時意遲鈍的意識到，他們躲藏的這個空間有多狹小。

儲藏空間寬度只有七十厘米，即使時意側著身，也緊緊貼在顧湛身上，密閉的空間讓空間內的聲音變得更大。

兩人細密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時意呼吸滯了一下。

她偏了偏頭，不讓自己的呼吸打在顧湛頸側，「出去嗎？」

顧湛單手攬在她腰上，手指壓在她嘴唇，放低聲音，「沒走。」

時意：？

沒走？

時意豎起耳朵仔細聽，果然，傢俱出入口又有腳步聲動起來，黑衣人領頭者聲音有些失望。

「可能真不在，走吧。」

時意：好傢夥，還會用戰術，殺了個回馬槍。

顧湛垂眸，聽著聲音遠去。

時意等待一會兒，「走了嗎？」

顧湛回答，「沒。」

他側頭，聲音輕而低，「結束再出去。」

時意嗯一聲，閉上眼睛，讓自己不要多想。但閉上眼睛後，其他感覺會更清晰，比如聽力，比如嗅覺。

時意能清晰的感覺到旁邊人結實的胸膛，甚至能聽到他一下下的心跳聲，他像是一個巨大的熱源，身上散發的熱氣順著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

顧湛身上熱度一直很高。

她呼吸有些亂。

顧湛的呼吸也有些亂。

時間變得漫長，或許是過了一分鐘，也或許是兩分鐘，氣氛突然變得濃稠，不知何時顧湛的唇貼在她的耳朵旁。

在上面輕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