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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沒有刻意去籠絡倒也有些樂觀其成。只是霍去病的性子不喜麻煩,沒有功夫與人深交,竟致這些人離衛家漸行漸遠了。
再看長安城中,劉徹早已命韓說為郎中令、李蔡為中尉、李敢為衛尉,期門、建章皆由新人掌管——都是與諸皇子無瓜葛立場的。韓說算是中立的,可李家,李廣是死在軍中的,這分明是把自己都當成了賊來防。
真的寒心了。
抱著涼透了的心,衛子夫收拾行裝隨劉據就國。正要啟程,卻被留了下來——劉徹策劉旦為燕王、劉胥為廣陵王,命劉據留下觀禮。策王之禮已畢,皆令拜完太子再行就國——君臣名份先定。太子,是劉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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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大餡餅,砸到了劉閎腦袋上。母親早亡,令劉閎第一次嚐到了冷暖交替的世情,正在苦苦掙扎。突然之間卻讓他做了太子,人生的起伏太大,他有些難以適應。
死前只是美人的母親,死後卻成了夫人。這是尊重母親看重自己了吧?自己做了太子,母親會高興吧?
“只恨我為什麼要把你晚生了一年,衛氏子不過是生得早一年,天下便都當是未來的太子,他有什麼本事?給只受傷的兔子包包腳就能說成是仁慈?天下人都是兔子麼?他是皇子又不是獸醫!”
“你父皇最疼愛的是你,你比那個皇長子聰明百倍,為什麼世人只看到了他?”
“只因我來得晚了一步,衛子夫早已侍駕多年,只因你來得晚了一步,衛氏子已經降生。除此之外,我們哪點不如人?她衛子夫若是良子家我也認了,明明是出身不比我尊貴的,她一介奴婢都能想著當皇太后,為什麼,我不行?”
“你在胡說些什麼?不想爭?封王便好?你也想封到長沙去麼?你以為母親不想你平平安安過一生麼?你不想爭,他們也未必容得下你!你只比他差一歲,隔得太近,不光是我看著你有可能,他們難道不防備你麼?呂太后當年,是怎麼對高祖諸子的?要母親再給你說一遍麼?”
聽得多了,劉閎心下不解,衛娘娘人不壞的,哪有傳說中呂后的兇狠?不明白還要爭什麼,父皇更喜歡自己不是麼?
直到母親病亡,他才明白,自己不爭出頭來,別人便要踩著自己的肩膀去出頭。爭了,得了太子位,至少,沒有奴婢敢在背後“小聲”議論。皇兄在看到衛娘娘也給自己備了東西的時候,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就像自己看到餓了飯的小狗時,很想扔出一根肉骨頭的眼神。看小狗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等到自己被那種眼神看的時候,心裡卻忍不住泛嘔。天皇貴胄,誰願被人施捨?
不用被人可憐,感覺,還真好。
立了太子,便要給太子配齊全套的班子,做劉徹的太子,是幸福的,做太子以外的其他兒子,簡直像是遇到了後爹。於是,諸王尚未離京,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皇給太子配的豪華陣容壓得喘不過氣來,劉據分外難過——劉徹把衛青也列進了太子師傅的名單裡。朝臣倒覺得劉徹還算厚道,待衛家榮寵依然,也不算怠慢了功臣。
諸王就國,也要配一套班子,比起太子來,卻差了一頭不止,同時,《左官律》、《附益法》的存在,讓有能之士不想為諸侯王效力——諸王的情緒都不大好。情緒再不好,規定的禮數還要做下來的,拜了宗廟拜父皇,再到太傅面前聽一次課,這是必須的。至於朝中其他的大臣,本就與年幼的諸王相交不多,藩王結交大臣,又是犯忌諱的事情。
臨別的課程很短,也就是說幾句要善待臣民、忠於皇帝、為國守藩的場面話罷了。說的人照本宣科心說我說的你們到底聽沒聽啊,聽的人蔫頭耷腦想著這輩子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回長安,都巴不得早點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