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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七分飽，吃是沒有問題，就是不大敢坐皇帝身邊。暖閣裡靠窗擺了坑，皇帝坐一頭讓她坐另一頭，兩人就有了平起平坐的味道。
那簡直讓知薇如坐針氈，匆匆喝了那碗粥後便趕緊起身，一副要侍候皇帝的模樣。
皇帝吃東西不大快，慢條斯理樣子很好看，知薇就站他身邊，隨時準備從他手裡接空碗。皇帝卻不要她侍候，只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天。
&ldo;你來好幾日了，可還習慣？&rdo;
&ldo;奴婢一切都好。&rdo;
&ldo;剛才聽你的意思，你從前在宮裡沒嘗過這樣的？&rdo;
&ldo;奴婢也不清楚，是吃過幾回，但味道跟皇上這兒的不大一樣。想必不如您的好。今兒我是沾您的光，嘗了好東西了。&rdo;
見她高興，皇帝很滿意：&ldo;你若喜歡，回頭朕讓人再給你送一份去。&rdo;
&ldo;不用不用，奴婢喝兩碗夠了，甜的不能吃太多，回頭該膩了。宮裡除了這甜粥，可還做別的味道？&rdo;
皇帝想了想：&ldo;不曾。你有什麼好的建議。&rdo;
&ldo;談不上建議，就是奴婢從前愛喝鹹粥，芋頭青菜味兒的，淡淡的鹹味可是不錯，倒比這甜的更讓人容易下嚥。&rdo;
芋頭青菜粥，皇帝沒嘗過。他便有了點興趣：&ldo;這也是臘八喝的？&rdo;
&ldo;大約不是吧，從前家裡常做，臘八時也喝平時也做，我一饞便纏著母親給我做。&rdo;
知薇一說起這個就有點收不住。那是上輩子的記憶了，想吃了就讓媽媽買一堆芋頭回來，她給幫著洗乾淨蒸了，剝了皮兒切成塊，跟青菜一併兒炒了，再放了米一起熬，熬得濃濃的粘沾的，芋頭吃起來的時候卻是滑滑的，在喉嚨口打個滾兒便嚥下去了。
一想到這個，知薇直流口水。
看她這副模樣，皇帝不由失笑：&ldo;當真這麼好味道？改天朕讓御膳房給你做一碗。&rdo;
&ldo;奴婢不敢，就這麼一說罷了。不過皇上可以嘗嘗，或許會喜歡的。&rdo;
&ldo;你母親看來手藝不錯，還親自下廚做吃的給你。&rdo;
知薇打了個激靈，瞬間反應過來。她怎麼搞混了，她說的是上輩子在現代的媽，但聽到皇帝耳朵裡卻誤認為是沈知薇的母親。那是大將軍沈萬成的原配，家裡傭人奴僕無數，用得著她親自下廚嗎？
可現在改口已經晚了，她只能道：&ldo;奴婢的娘也是偶爾做做，耐不過我跟她磨。&rdo;
&ldo;這東西似乎不是京城口味，像是打南方過來的。你娘是南方人？&rdo;
沈夫人是哪裡人知薇不知道，但為免出錯她撒謊道：&ldo;從前家裡的辱母是南方過來的，最先是她給我做了吃，我娘覺得不錯便學了一下。其實大部分時間我想吃了，還是辱母來做。&rdo;
誰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這一碗粥上，皇帝品出了其他的味兒。沈知薇應是京城長大的姑娘，但不管是說話的口音還是吃食上面的習慣，似乎都偏向南方。
她習慣把凌念成林，說話的時候不像北方人那麼字正腔圓，帶了點南方吳語的味兒。有時候說話結尾愛帶語氣詞，嗯啊呀什麼的，有種軟糯的味道。
宮裡南方來的妃嬪也有，但沒一個有她這種味道。大約是看她人順眼，連聽她說話也變得喜歡起來。
可她不是自小長在京城嗎？
皇帝有些疑惑，便故意試試她：&ldo;朕上回同你說了朕的名字，你可還記得？&rdo;
&ldo;奴婢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