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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蚊子。

齊氏說得最多的就是順娘大哥活著的時候的事情，順娘默默地聽著，聽到最後，她試探著問齊氏：&ldo;嫂嫂，你想過改嫁嗎？&rdo;

第4章 大好人

&ldo;改……嫁……&rdo;齊氏被順孃的話唬了一大跳，呢喃著，幾乎坐不穩，差點兒滑下條凳去。

順娘忙伸手，拉住她胳膊，才讓她坐穩了。

只聽齊氏隨後望著她哽咽道：&ldo;叔叔，你這是嫌棄奴家了麼，嫌棄奴家是個拖累，還有大郎和二孃……&rdo;

&ldo;不！不！我絕對沒有，絕沒有這個意思！&rdo;順娘趕忙擺著手說，她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出於關心對齊氏說的話，卻招來了她這樣大的反應。

齊氏泫然欲泣問：&ldo;那你為何這麼說？&rdo;

順娘這才想到自己剛才是從一千年以後的人的思維考慮問題，那就是想到嫂子才十九歲，還那麼年輕，她也是需要人陪的，不應該只為兒女活著，所以才說出來了改嫁的話。儘管在此時的宋代，朱熹那個提倡理學的偽君子還沒有出生，婦人們改嫁並不是大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由自己這個小姑子說來，就顯得自己嫌棄她跟兩個孩子拖累自己一樣。

&ldo;嫂嫂，我，我真是覺著你素日勞累，況且還這樣年輕，若是你有改嫁的意思，我願意幫你。&rdo;順娘道，語氣十分真誠。

&ldo;你這是在幫我麼？叔叔，奴家覺著你病了起來，真是變了個人，雖然聰慧了許多，可這會兒說這些話，卻有些缺心眼兒了。&rdo;齊氏嗔道。

&ldo;……&rdo;

齊氏停了停低下頭幽幽地說：&ldo;奴家不覺著累，比以前在喜家莊，又是下地，又要顧著家裡的孩兒，鬆快多了，倒是叔叔，乾的都是男子的活兒，你才累，這一個家的擔子都讓你來擔著……&rdo;

&ldo;嫂嫂不是叫我叔叔嗎，既然我是喜家二郎，這個家當然由我來養。&rdo;順娘輕鬆地調侃道，原本抓握住齊氏胳膊的一隻手滑下去握住她放在條凳上的手，安慰似地握了一下，&ldo;而且我不知道多喜歡可成和慧兒，怎麼會嫌棄他們是拖累，還有嫂嫂，既是你不想改嫁，那我會養嫂嫂一輩子。&rdo;

齊氏抖了一下，心頭巨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重新看向順娘，張著嘴，唇瓣兒抖著，好半邊才斷續道：&ldo;叔叔……你說得都是真的麼？&rdo;

順娘篤定地點頭：&ldo;是真的，字字肺腑之言，若是有一日，嫂嫂又想改嫁了，我也不會攔著，嫂嫂盡可以去。&rdo;

齊氏眼中滾下淚珠兒，感動得無以復加，好半天嗚咽著說：&ldo;叔叔是大好人，可是就像娘說的，你也十七了，至多再拖兩三年，也要嫁人的。&rdo;

順娘看著齊氏落淚，映著瑩瑩月色，分外晶瑩，她黑油油的發散披在肩頭，襯得她的鵝蛋臉似乎又小了一圈，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下莫名動了一下。

於是，她抬起另一隻手的衣袖，替她拭淚，溫聲道：&ldo;嫂嫂，我不會嫁人的，不是說了要養著你還有可成和慧兒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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