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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田家難以負擔這位金斯先生的旅途花費。金斯先生猜到了他的心思,爽快地說:“這次旅行的費用由我自己承擔,坦率地說,我主動參與此事有自己的目的。正像我對羅伯特多次說過的那樣,我認為基因工程技術的進展應該有最大程度的透明度。我想借這個機會,讓它徹底暴露在新聞界的聚光燈下,從而讓生物學家圈外的民眾和政治家們瞭解它的重要性。好了,見面再詳談吧。”
金斯先生十分守信,第三天就趕到了雅典。費新吾在機場接到了這位衣著隨意、鬍鬚濃密的美國佬,很快建立了相互之間的信任。他們詳細地討論了金斯先生的方案,下午兩人一塊兒來到雅庫里斯的律師事務所。費新吾對律師說:“我知道你對接案有嚴格的選擇,也知道凡是你接手辯護的案子,幾乎沒有敗訴的。我正是衝著你的名聲來的,希望這次訴訟成為你的又一次勝利。”
雅庫里斯笑著搖搖頭:“不可能的。費先生,你上次來時我已經說過了,同情代替不了法律,畢竟現在不是推崇血親復仇的時代了。”
費新吾微笑道:“我知道,但我這次帶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也許它能改變審判結果。這是我和這位埃迪·金斯教授共同商定的。雅庫里斯先生,你是否可以撥冗一聽呢。”
雅庫里斯笑著,叉著雙臂,抱著“故妄聽之”的態度聽金斯講吓去。不過聽完後他改變了看法,他沉思著說:“你們的建議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它的份量已值得我冒一次險了。好吧,你們贏了,我決定接手這樁案子。”
在那之後,他們到監獄裡探訪了田延豹。直到此刻,田延豹仍不願接受辯護:“謝謝你,老費,也謝謝這位金斯先生和律師雅庫里斯先生,但我不需要。我殺了人,理應償命。我對自己的舉動一點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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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非常平靜,衣冠也很整潔,不像一個在押的犯人。雅庫里斯在接受建議後便進入了角色,耐心地勸他:“你不能放棄希望。我與費先生商量了案情,覺得勝算還是很大的。”
“對的,雅庫里斯先生答應作你的辯護人,這本身就意味著勝訴。”
田延豹仍平靜地搖頭,費新吾火了,聲色俱厲地說:“不要糊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思想?你認為是自己的疏忽斷送了堂妹的性命,你想以死來贖罪。告訴你,這是懦弱,是自私!你還有82歲的老孃,有妻子和年幼的牛牛,為了他們,你必須活下去!”
田延豹最終被說服了。現在,雅庫里斯朝旁邊的田延豹點點頭,低聲說:“我們會成功的!”
書記員喊了一聲:“肅靜!”兩名穿法衣的法官和一名庭長依次走進來,在法官席上就坐,宣佈審判開始。
柯斯馬斯首先宣讀起訴書,概述了此案的脈絡,然後說:“這是一個連環案,第一個被害人是純潔美麗的田歌小姐,她摯愛著自己的戀人,卻僅僅因為守護自己的Chu女寶就慘遭不幸,她激起我們深深的同情和對兇手的憤慨。但這並不是說田先生就能代替法律行施懲罰,血親復仇的風俗在文明社會早已廢棄了。因此,儘管我們對田先生的激憤和衝動抱有同情,仍不得不把他作為預謀殺人犯送上法庭。”
柯斯馬斯坐下後,雅庫里斯神色冷靜地走向陪審團,作了一次極短的陳述:“我的委託人殺死謝豹飛是在兩名警察的注視下進行的,他們都有清晰的證言,我的委託人對此也供認不諱。實際上,”他苦笑道,“田先生曾執意不讓我為他辯護,他說他為田歌報了仇,可以安心赴死了。是他的朋友費新吾先生強迫他改變了主意,費先生說盡管你不懼怕死亡,你的妻子和幼小的兒子在盼著你回去!…法官先生陪審員先生,我的陳述完了……”
他突兀地結束了發言,把兩個親人的“盼望”留給陪審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