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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是什麼。
可她想躲。
快速路隧道里出了個小型事故碰擦，溫凝到家時，比往常遲了十來分鐘。
&ldo;陳叔叔再見。&rdo;她招呼了聲，關門下車。
……溫凝的步子，走到一半頓住了。
單元門前的草叢旁放著輛車，碳素藍，在雪夜裡泛著暗光。
溫凝掃了眼身後看她進門的陳秋實，一咬唇按響了門鈴。
吳阿姨照例在門前等她，見溫凝面色恍惚，忙問：&ldo;凝凝，吹到風受涼啦？&rdo;
&ldo;阿姨，我沒事的。&rdo;
溫凝垂著眼，輕聲細氣：&ldo;我……我塗答題卡的2b鉛筆落在學校了，我先去小區門口買一支吧。&rdo;
吳阿姨笑起來：&ldo;我還以為怎麼了呢，要不要我陪你去？&rdo;
溫凝說了聲&ldo;不用&rdo;，匆匆下樓了。
小區活動設施牆的背光面，徐挺側臉一半隱在夜色裡，另一側分外清雋明晰。
有晶瑩的小雪粒落在他睫毛上，他輕晃了下臉，拂開了。
然後看見了她。
&ldo;溫凝，你明明看見了。&rdo;
徐挺眼底的笑意比夜色還濃重，&ldo;你躲什麼？我什麼都還沒說。&rdo;
溫凝能裝看不見，他偏要追來一問，怕什麼。
溫凝淡淡說：&ldo;明知道我在躲，還不懂麼。&rdo;
……什麼意思。
徐挺被她激的皺起眉，目光變幻，一時沒說話。
他偏頭一想，又像是突然釋然了，看著她說：&ldo;懂不懂有什麼關係。&rdo;
&ldo;溫凝，我喜歡你啊。&rdo;
溫凝怔怔往後退了步。
她心裡酸軟到想流眼淚。絕不是因為徐挺有多帥，成績有多優秀。
‐‐而是因為，他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剛剛好。
徐挺冷冽的桃花眼飛起，從書包裡拿了枚精巧的禮盒，遞在半空：&ldo;要不在做我女朋友和收下禮物之間選一個？&rdo;
&ldo;多選加分，少選重來。&rdo;
徐挺臉上越痞，心裡越沒底，直覺告訴他……這事不對。
溫凝咽了咽喉嚨，冷下聲音說：&ldo;兩個我都不考慮。&rdo;
徐挺笑容淡了：&ldo;溫凝，有你這麼拒絕人的嗎？&rdo;
這雪下的可一點兒都不浪漫。
少年眉目執著，薄唇抿著，手懸在半空就是不肯收回。
&ldo;徐挺，你拿回去吧。&rdo;
她眼裡氤氳起一層水汽，看向他一字一句說：
&ldo;我媽媽是生我的時候去世的，所以我從不過生日。&rdo;
&ldo;這下可以拿回去了嗎？&rdo;
徐挺面色慘白，動了動唇，連句簡單的&ldo;抱歉&rdo;都梗在了喉嚨裡。
溫凝從他身邊越過，一路跑回了樓道。
八歲那年的冬天，溫凝清晰記得，應該是一個週五晚上。
彼時秦朔還健在，和蔣雁一起，帶溫凝住在老城區一棟教職工集體公寓裡。
那種單元樓普遍嘈雜，也熱鬧。
萬家燈火時分，能聽見樓下廚房起油鍋，一家人笑鬧談天，酒杯相碰的聲音。
只有她家靜悄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