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取所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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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清聞聲回過神來,指了指主臥房,問道:“你……不進去嗎?”
燕雲易搖搖頭,平淡道:“我住在書房。”
他說完便轉身要往東邊房間走去,卻腳步一停,補充道:“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下面人去辦,也可以跟我說。要是我不在府裡,你可以讓林昊代為轉達。”
沈亦清只點點頭,沒有多說些什麼,向他道了聲“晚安”後便急著想要回到房間裡洗漱休息。不知是鎮痛的藥勁過去了,還是因為這一晚上的顛簸,她此時只覺得渾身困頓乏力,雙腿如灌了鉛一般舉步維艱。好在屏兒做事妥帖,早早就在裡屋沐浴的盆裡備下了燒開的熱水和花瓣,此時再添了些滾水,溫度適宜,整個人浸進去只覺得全身的肌肉和神經組織都頓時舒緩開來。
沈亦清仰面躺著,分明神情閃過幾分冷冽,閉目凝神,很快便陷入沉思。其實,從她醒來的那一刻起,大腦始終就是一片空白,一切思緒都僅能追溯到從花轎中走出來的那個瞬間。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和周遭的每一個人是什麼關係,甚至無法回憶起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只記得那個陌生男人叫自己“沈亦清”。但是,在身體失去自我掌控的那段時間裡,她的聽覺卻好像遊離在五官之外,她清楚地聽見了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即便如此,沈亦清也只能依稀從對話中拼湊出簡單的人物關係以及碎片化的資訊。好在她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屏兒,於是“她”的形象也一點點展開:一個年幼早孤,飽經繼母、繼妹虐待的重病少女,過往生命中唯一的幸事就是嫁進侯府,成為少年將軍的結髮妻子。
從前如履薄冰的生活她不再有任何印象,但是腦海中莫名跳出來的念頭卻告訴她無論如何不能露怯,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她失憶這件事情,這才有了後續反客為主的這麼許多。當然,理直氣壯地和燕雲易清算並非為了譁眾取寵、吸引注意,她只是單純地想要為了這幅軀體討回公道:不管曾經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又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可從今往後,絕不可任人隨意擺佈。
沈亦清在水中待了好一會兒,直至水溫漸漸涼下來,才換好衣服走到床榻邊。她雖一再推辭,屏兒還是堅持要為她打理盥洗。於是屏兒一邊用織得細密的布絹替沈亦清,一邊擔憂問道:“小姐,您怎麼和將軍分開住?”
沈亦清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故作認真道:“這是他們侯府的規矩,新婚的夫妻需要先分居一段時間,小別勝新婚嘛。”
屏兒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是……”
沈亦清故意打斷道:“夜深了,你也快去歇息。咱們初來乍到的,明天估計還有得忙。”說話間就推著屏兒往主臥房隔壁的耳房走,一邊說道:“今天我實在累了,晚上睡覺不需要有人服侍,你就踏踏實實地在這裡待著,不許起太早!”
屏兒一時反倒有些促狹,但心知沈亦清是為自己好,復又感動得連連點頭。
回到房間,沈亦清吹滅一盞盞紅燭上搖曳的燈火,黑暗中一切都回歸寂靜而安寧,她終於可以心無掛礙地躺在軟軟的床榻上,卸去周身的疲憊,不多會兒便沉沉睡去。與此同時,燕雲易正手持一卷兵書,斜倚在青玉案前,心無旁騖地在腦海中推演著十五年前的陽山戰役。這些年來,相同的排兵佈陣他已反覆推敲演繹不下百次,兵法古籍查了個遍,卻也始終想不通當年大梁鐵騎究竟為何會戰敗,損兵折將之餘,更是落得幾乎全軍覆沒的境地。
不知不覺中,天邊朝陽冉冉初升,一宿的時間很快過去。燕雲易有些黯然地放下書卷,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態。顯然,這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夜。可他倒並不沉湎,不過片刻後便調整狀態,提劍在內院中操練起來。
此時,沈亦清正深陷在睡夢之中,夢裡她孤身一人坐在一隻小船上,周圍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