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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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賜婚,又怎麼會提起這樣惡劣的字眼。
盛拾月雖不大關心朝政,可當年事情鬧得極大,以至於她都有所耳聞。
自古就有律法,無論是因家族受牽連的罪奴,還是主動簽訂了賣身契的奴隸,只要分化作坤澤或乾元,便可擺脫奴籍,更何況寧清歌還分化成極罕見的頂級坤澤,按以往例子,大梁還得給予大量賞賜。
可寧家當年所犯之事太大,分明已盛極一時的豪門世家,卻攛掇當朝太子謀反,並將三皇女、五皇女牽扯其中,最後全部被陛下誅殺於宣武門中。
事後,整個朝廷都受到大大小小的牽連,那三日,刑場的地磚都被血水浸透,腥臭無比,僥倖活下的官員如今提起這事,仍面色慘白。
故此,寧清歌的身份不同旁人,要是去除奴籍後,她能出宮做個普通人還好,可她偏又得聖上青睞,有心栽培。
寧清歌初為官的那幾個月,抗議的奏摺堆積如山,朝廷與百姓都爭吵不斷,誰都不敢賭會不會再出第二個寧家,幸好有陛下支援和寧清歌不斷展現自己的才能,這才逐漸沒了牴觸聲。
故而,曾經的罪奴身份對寧清歌影響極大,哪怕至今日都有人時不時拿出嘲諷,可這怎麼也不該從在一舉將寧清歌推到丞相之位的皇帝口中說出。
盛拾月三下五除二,草草掃完,心中那點僥倖徹底消失乾淨。
除去那些套話,簡略之後就是簡單幾句話,罪奴配不學無術的紈絝,倒也正好,一人不檢點一人不知羞,那便連六禮都省了,抬個轎子進門,也免得旁人嗤笑。
在大梁,只有納妾才無需行六禮,藉著夜色抬轎入門。
聖旨被放下,就連一向厚臉皮的盛拾月都覺得刺目,雙手無意識地在衣衫擦了下,她都可以想象母皇在得知此事時,是何等的震怒,能對一向寄予厚望的寵臣說出這樣的話。
“你……”盛拾月遲緩轉身看向對方,張了張嘴卻又頓住。
寧清歌回看向她,面色一如之前的平靜,眼神帶著些許疑問,示意她直接說。
盛拾月不敢看她眼睛,分不清眼尾那抹紅是脂粉,還是在強忍著眼淚,她只能偏頭道:“這聖旨是、是何時……”
實在無法徹底說出,盛拾月抿了抿唇,剛想反悔說沒事,可寧清歌卻已猜到她想說什麼,直接道:“今日辰時,由伊大人在倚翠樓門外宣讀。”
盛拾月嘴唇碾磨,表情越發複雜,難以想象眼前這個清冷如皎月的坤澤,是如何跪在人來人往的青樓門口,接下這句句揭她短,將她反覆刺痛的聖旨,反正她自個只有一想到那畫面,便覺得在被凌遲一般折磨,可寧清歌卻獨自承受下來。
而自己還渾然不知地安睡……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盛拾月始終無法再維持之前怒氣衝衝的模樣。
“我、你……”盛拾月挪著腳步往那邊走,視線落在那身衣裙上,莫名更刺眼了幾分。
她坐到床頭,姿態莫名拘謹了不少,吶吶半天,終於想出句合適的話,道:“我們這是在哪?”
寧清歌答:“丞相府。”
哦,她才是那個偷偷被抬進來的妾。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稍稍往寧清歌那兒挪了一寸,斟酌了下才開口:“寧大人,我這人頑劣愚笨,直至現在也難以想清其中緣由,但這場婚事確實荒唐,你一個當朝重臣下嫁於我,豈不委屈?”
她咬緊後槽牙,像是下定什麼決定一樣,開口道:“不管大人之前如何算計,目的是什麼,但確實是我先想要擺脫婚事,才在倚翠樓中酒醉,無意輕薄了丞相,毀了丞相的名聲。”
她停頓了下,說:“等過些日子母皇氣消了,我再去請罪,跪求和離。”
”和離?”寧清歌瞧著她,將這兩字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