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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蕭屹和二十六歲的蕭屹,在眼前輪換交替,沈灼只覺心中氣血翻湧,手腳冰涼,耳內嗡嗡作響,腦子也有些發昏。 沈灼猛地一咬舌尖,尖銳的疼痛襲來,終於讓她腦子清明瞭些。 她清楚地意識到,如今是正元二十二年,不是元景四年。一切還沒有發生,一切還來得及。 “殿下,你們也來這裡放燈?”沈窈看著來人,眼露訝異,“宮內不是專門製備了孔明燈嗎?” 七夕是普天同慶的節日,內務府每年都會專門製備皇室專用孔明燈來應節。 “我們與父皇母后在宮裡放過燈才出來的,想感受一下與民同樂的熱鬧。”蕭承溫和笑著。 “草民見過三位殿下。”謝轍躬身,端正一禮。 “夫子不必多禮。”蕭承抬手。 又是這夫子,蕭承的目光在謝轍身上停了停,接著他目光一轉,看向沈窈。 “沈小姐可放過燈了?”蕭承微笑著。 沈窈微微頷首,抬手指向剛升起的最大的那盞燈道:“喏,那盞就是我們的孔明燈。多虧有謝夫子在,不然放不了那麼大的燈。” 蕭承將目光又轉回到謝轍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謝轍突打了個激靈,頓覺得身上一寒,似有一抹殺意掠過。他抬眸看去,只看到蕭承正轉身的側影,容顏清雅高貴。 然後他聽到蕭承的聲音,是一貫的溫雅平和:“清蘊鬧著要看花燈遊街,我提前包下了摘星樓的頂層。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大家同去?” 謝轍微微蹙眉,四皇子看上去並無異樣,難道剛才是自己錯覺?他隨後一哂,自己區區一介草民,哪可能招來皇子的敵意。 七夕節除了放孔明燈,另一個重頭戲就是花燈遊街。 七夕節前,京都周圍的各個郡縣,裡鄉和一些大商會都會早早製作很多精美的花燈,以供七夕當天花燈遊街用。 到了七夕當天,京都的五條主幹道,青龍大道,白虎大道,朱雀大道,玄武大道和神武大道,從亥時起清場,禁止行人透過,然後這些花燈就排著隊,依次透過五條大道,繞京都城走一圈。 七夕的花燈遊街歷來聲勢浩大,萬眾矚目,是天盛一年之中難得的盛事。五條大道上位置好的酒樓亭臺早早就被包圓了,蕭承能拿到摘星樓的頂層,除了皇子身份加持外,還得下手早才行。由此可見,他做事慣是未雨綢繆,有條不紊。 沈窈不好意思去蹭旁人的包廂,其實沈衛也包下兩個包廂給沈家姐妹看花燈,只是位置沒有摘星樓好罷了。 沈窈正想出口婉拒,不料蕭清蘊一把拉住她,熱切道:“窈窈,你就來吧。今兒本就想邀你一起看花燈的,結果剛才讓四小姐把你拐跑了。母妃留在宮裡陪父皇,阿兄包下整層樓,如果就只有我們兄妹倆,那也太浪費了。” 太子蕭韜包下整個豫園,有十幾家官員與他同樂,蕭承包下摘星樓整一層,卻只有親妹一人相陪。誰都知,四皇子蕭承無權無勢,又沒有未來......沈窈心下一軟,點頭應下。 等沈灼從再見蕭屹的慌亂中徹底冷靜下來時,沈窈已答應了蕭清蘊的邀請。不待謝轍提出告辭,沈灼搶先開口。 “夫子,你才到京都不久,還沒見過花燈遊街吧?正好與我們同去。” 謝轍正要推拒。 沈灼接著道:“夫子正好可與四殿下談論書畫,四殿下的筆墨丹青,那可是京都一絕。” “四小姐謬讚,京都一絕本王可不敢當。”蕭承笑著回首,一派風光霽月,他對謝轍溫言道,“夫子便一同去吧。” 謝轍本還想拒絕。因謝家有古訓“非必要,不與達官顯貴來往”,但他眼角餘光裡滿滿是正冉冉上升的孔明燈,這其中就有自己剛親手放飛的那盞。 謝轍的心微微悸動,生出絲情絲。於是,他躬身道:“那就叨擾了。” 謝轍雖身形削瘦,但肩背很直,眉目清朗舒展,瀟瀟然似有林下之風,端的是一副君子之姿。蕭承的眼神暗了暗。 一路上,蕭清蘊拉著沈窈談天說地,聊得熱烈,蕭承與謝轍也偶爾閒談幾句清陵的風土人情,沈灼則罕見地沉默著走在眾人身後。 沈窈奇怪地看了眼沈灼,一向嘰嘰喳喳鬧騰的人,怎麼突然這樣安靜? 與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