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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山書院以治學嚴格聞名,但因學生都是些豪門貴胄,所以在處罰方面用得最多的便是抄書。靜心齋就是書院用做專門罰抄寫的地方。 靜心齋內,沈灼邊抄邊唉聲嘆氣,早知道要被罰,今日就不該來書院。不過,也怪自己逃課太多,一不留神就超過最高天數。但凡自己數著點日子,哪會落到這境地? 重來一世,沈灼才看清自己身上滿滿都是槽點。都這樣了,阿爹阿孃還天天閉眼誇她聰明可愛又招人疼。唉,爹孃可真是不容易。 沈灼正自我反省中,忽然一根樹枝砸到桌案上。她抬眼一看,見不遠的窗框處“唰唰唰”冒出五個腦袋。 “嬌嬌,你又被罰抄校規了?”張靜宜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嗯。”沈灼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罰了多少遍呀?我看你都抄好久了。”陸婉兒好奇道。 “十遍。”沈灼咬著筆桿,一臉生無可戀。 “嬌嬌,那你可要努力了。”孟清蓮手裡捏著絲帕,一雙單鳳眼挑了挑,嬌嬌柔柔道,“唉呀,你可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們五日的課業吶。” “哦,對了。要補的五日課業我們都帶來了。”陸婉兒一拍腦袋,將書袋從身後拎了出來。 然後,沈灼就看到自己桌案上被扔了五卷書紙。 “以荷花為題作五律,七律各一首,抄《論語.學而篇》,還有解術數十題。”蕭玉淑口齒清晰,聲音清脆。 “記得,明日下學前要交哦。”溫明芸貼心提醒。 沈灼面無表情地看著幾人:“你們是來落井下石的吧?我怎麼記得話本上講的都是,為朋友要兩肋插刀呢?” “呃,那我們看的話本不一樣。我看的話本講的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溫明芸面不改色。 “對,君子一言九鼎。”蕭玉淑點頭。 “嗯,一諾千金。”陸婉兒跟著點頭。 沈灼覺得她不僅該把自己房裡的話本燒了,還應該去尚書府,忠義侯府,莊王府,溫府,把她們房裡的話本也全燒了。 “你們不用上課的嗎?”沈灼磨牙。 “嬌嬌,我讓桃紅買了瑞升齋的桂花酥,要我給你拿些嗎?這麼多功課,你怕是要錯過晚膳的,可別餓壞。”陸婉兒道。 “砰”沈灼將手裡毛筆向幾人擲去,磨著牙道,“事兒都說完了吧?還不走!” “嘻嘻,這就走,這就走。” “嬌嬌,記得完成課業喲~~~~” “唰唰唰”,窗框上的腦袋齊齊消失,幾人嘻嘻哈哈地跑遠,靜心齋又恢復了安靜。 看著桌案上多出來的幾捲紙,沈灼撇了撇嘴角,但眉眼卻彎了彎,煩躁的心緒平靜下來。她拿起筆,斂眉靜心地抄起院規來。 她們都還在,真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直到暮色漸起,書院散學都半個多時辰了,沈灼才抄完十遍校規。她拿著厚厚一疊書紙去鄭山長的書舍覆命。 鄭公佩看著狗爬一樣的字,抬手摁住了額上暴跳的青筋。多水靈清透的一小姑娘,怎麼就長成了頑劣毛躁的性子?半點心都靜不下來。 他收下罰抄的書稿,衝沈灼一揮手道:“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沈灼站著沒動,突然問道:“山長,書院校規與天盛律法,哪個更優先?” 鄭公佩奇怪沈灼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他還是認真答道:“自然是天盛律法。天盛律法治一國,書院校規管一隅。若兩者有衝突的地方,自要以天盛律法為準則。” 沈灼接著問:“那為何我們犯了錯,一直罰抄的都是書院校規,從來沒抄過天盛律法?而且書院也未教授過天盛律法。” 鄭公佩微怔,難得正眼看著沈灼:“你因何突然有此問?” 沈灼躬身一禮,誠懇道:“前日學生莽撞,險些違犯律法釀成大禍。所以學生就想學習律法,以避免日後犯了法還不自知。” 說著,沈灼頓了頓,臉色一紅,聲音也小下去:“不過......學生實在是......讀不懂。就不知書院能否開設相關課程?” 鄭公佩心頭一震,他沒想到歷來不學無術的沈灼竟有如此上進的心思。 鳴山書院學生的出身不是出身侯門就是世族,因此書院所教也不以科舉為目的,主要以廣涉獵,培養各家族繼承人為宗旨。 沈灼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