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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這使我們想到了“才高八斗”這個歷史典故。他常說,韓哥,今天我比你幽默一點點,我也只好承認了。小青酷愛唱歌,唱歌時始終在一個音階上依戀不走,一首歌只有咬字輕重之分,沒有音調高低之別。他的代表句就是《古惑仔》不知哪首主題曲裡的什麼“紅星四面八方”。
佳佳和奶糖重名,長得也有一種柔和女人味。佳佳的特點是酷愛擺造型,擺定一個造型後,十幾個人打都打不掉。最近又愛上唱歌,師承小青,唱起歌來的神奇之處在於走調走得別人學都學不像,平時拿到教室裡作笑柄都不行。這就叫走出了水平。
“大板鴨”是我們寢室起床最早的人。他的得名是因為一次南京回來,帶給我們一隻板鴨。那隻板鴨味美無比,使我們記憶猶新。所以我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板鴨。至於“大”字純粹是因為他去了一次澳洲,從大阪轉機,我們就把“大阪”和“板鴨”這兩個詞合起來稱“大板鴨”。“大板鴨”為人慷慨,有鴨食從不一個人獨吞,必然會分給勞苦大眾。
昨天是我住寢室的最後一夜,大家好聚好散,兄弟們又說了半夜的話。以後我就搬在他們下面的那間101,每天晚上睡覺前囑那幫子人一定要踩三腳以示告別。
韓寒五年文集
頭髮(1)
頭乃是“人之元”,頭髮便是“元之元”。生人見面,第一印象往往是對頭的依附品——頭髮更為深刻。我小時候很納悶某些人的頭髮怎麼能奔左右兩個方向而去,只恨書上沒有這第十萬零一個為什麼。於是,我每碰到熟悉的大人總要愛撫幾下他們的腦袋來體驗,但由於顛倒了禮節,父親屢次厲聲阻止。
上了初中後,同學傳我秘笈,說那非與生俱來,而要後天培養,就寢時要保持挺直的睡姿,這樣一夜以後頭髮就定型了云云。那個年代流行郭富城的對分,為了效仿,我決心留頭髮。在此期間,我無比覬覦一些男生的分頭,一如女人看到其他女人身上漂亮衣服的心理,我恨不得能把他們的頭髮搶過來戴在自己的腦袋上。記得老師常說,知識是人家搶不到的,所以那時我常把知識和頭髮相提並論。不過依今天的許多學術論文來看,別人搶不到的恐怕只剩頭髮了。
筆挺地躺了60個晚上,中分終於初露端倪,不料那頭髮的路彷彿羅布泊,過一段時間後開始模糊,再隔一天索性消失,第三天竟然在頭的左上角重新出現!我估計乃是頭髮覺得太突然,一時無法接受。惟一的解決之道是剃短頭髮再來一次。
我必須去理髮。其實理髮是一門精深的學問。首先要挑個好地方,地處偏僻但裝潢豪華的地方一般別去,除非你真把錢當作身外之物;地處偏僻但裝潢比地更貧瘠的地方一般也別去,除非你把腦袋當作身外之物。有了好店,還要有個好人。有的理髮師連自己的頭髮都處理不佳,推己及人,怎麼能去處理大眾的腦袋?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畢竟一些理髮師不是自己的腦袋自己剃,要拜託店裡的同志,大家互剃。如果一家店裡的理髮師都蓬頭亂髮,東邊凸起、西邊凹進的,那這小鋪子也算完了。
以前跟母親去理髮,學了不少真諦。母親總是吆喝店裡的師傅出來,嚇得徒弟不敢亂動。那師傅已經歸田,說自己收刀了,言下之意只負責收錢。於是我媽立即就走,一般而言在五步之內會遭挽留,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媽通常會再走一步,於是師傅說他剃。然後我媽立正,向右轉,順便把包放在沙發上,嘴角露出一絲成分複雜的笑。
但是,這招我屢用屢敗。那次剃中分頭,要求師傅出馬,不料喊了半天,一個自稱高足的女人出現。我想,徒弟也一樣,總要給她一個機會吧。於是我嚴要求高標準:頭髮削得薄一點,耳朵要微露,前面的頭髮儘量少剪一點,額頭要若隱若現,眼睛要忽隱忽現等等。滿以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