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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群臣皆為諸葛亮此語所震攝，皆能預見若不伐魏，漢國終將敗亡。而自是之後，禮崩樂壞，竄逆成風。也許百餘年之內，天下還要動盪不安。亂世將何時終止？帝王將相自身難保，或流落民間，或為權臣強將所殺害。遑論百姓萬民，死於戰亂饑荒者，動輒上萬…

思及此，誰能不寒而慄？縱使北伐艱難…只要有一線希望，又怎可不為之？

費禕低嘆：&ldo;丞相遠見，臣等不如也。&rdo;

劉備微微一笑：&ldo;丞相之言是也。朕比他更早預見這一亂象，故起於草莽之中，屢經勝敗，終折而不撓…公琰，你意如何？&rdo;

蔣琬長揖道：&ldo;臣當傾力以助丞相。&rdo;

劉備盯著他片刻，笑了起來：&ldo;呵呵…好啊。你自己沒有什麼想法。然而孔明救過你一命，對你又有提攜教導之恩。你自會以他之願，為己之願。公琰素性質樸，朕信得過你。&rdo;他說著，指著蔣琬，笑對諸葛亮：&ldo;好好教導。此子能成為有用之才。&rdo;

諸葛亮微笑點頭。

劉備又轉向射援：&ldo;射卿以為呢？&rdo;

射援躬身長揖：&ldo;臣唯陛下之命是從。&rdo;

劉備與諸葛亮默然對望。群臣聞北伐之論，多是驚詫。荊州已失，如今季漢，且不提此刻內外交煎。就是內外患平定之後，以小國寡民抗衡北方強國，亦是幾近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費禕與李恢，很坦然地說出了內心的看法。射援與蔣琬，內心亦都是如此認為。但他們一個仰慕劉備，一個敬愛諸葛亮。是以都願意許之以驅馳。

於是劉備對射援道：&ldo;今後，卿等當以丞相之命是從。&rdo;

射援應聲道：&ldo;是！&rdo;

劉備命諸葛亮起身上前，坐於榻側。他緊握著丞相之手：&ldo;孔明，交給你了。朕把他們託付給了你。也把你託付給了他們。誰若不聽你話，即是有違朕命。丞相酌情罷黜之。他們的衣食身命，前途榮辱，你也需負責照顧。如君視臣，如父視子。&rdo;

&ldo;……！&rdo;群臣聞此最後一句，心下皆震。如此鄭重託付，全心信賴，將太子與群臣俱都託付…怕是隻有當年周武王囑託弟弟周公方才有吧？如此魚水君臣…十七年來，未曾改變。

君子之行，貫徹始終，莫過如是…

25少司命

當下群臣起身而退。獨留諸葛亮與劉備敘話。劉備緩緩道：&ldo;孔明日後，便是辛苦了。可知北伐不在兵力多寡，而在人心向背。&rdo;

諸葛亮微嘆：&ldo;陛下，臣無陛下感召之力，識人之明。陛下若離臣而去，臣當何以自處。&rdo;

&ldo;卻也未必。&rdo;劉備笑道：&ldo;孔明必當成聖成賢，萬民仰望。丞相才德，有過於朕。&rdo;

諸葛亮還待說些什麼，劉備卻按住他手，笑道：&ldo;雖九死其猶未悔…？丞相，今日之會議，倒是：眾人皆醉唯我獨醒。&rdo;

諸葛亮不禁笑起來：&ldo;臣之心，唯有陛下知之。&rdo;

&ldo;啊，丞相…&rdo;劉備嘆道：&ldo;是成敗重要？人心重要？禮樂仁義重要？苟全性命重要？&rdo;

&ldo;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