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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多歲的老人饒是平日裡再康健,也禁不住這腳底下滑溜一摔,全身檢查少不了要來一遍,餘江楓不敢怠慢,忙把事情交代給柳軒,自己騎上哈雷離開。
到家時,門口停了輛賓士,車牌號騷包的三個八。
待飛快地跑上二樓,推開奶奶的臥室門,屋裡果不其然已經坐了兩人,正是他父親餘照升和母親奚美心。
老太太臉色煞白的半倚在床上,見他進來便笑成了一朵花,氣管發出&ldo;呼嚕&rdo;的聲音,艱難地招手道,&ldo;楓楓來,來奶奶這裡。&rdo;
餘照升見狀眼不是眼地冷哼一聲,&ldo;還知道這是你家啊。&rdo;
父子倆見面便是劍拔弩張,他收斂眉眼,不想在此時此刻跟他爭吵,難得順下自己逆骨,乖乖蹲到床前。
&ldo;奶奶,你怎麼樣,摔到哪裡了?&rdo;
老人家摔了肋骨,說話時都跟著疼,奚美心上前扶住兒子肩膀,溫柔說道,&ldo;奶奶在洗手間裡被滑倒了,肋骨有些痛,送去醫院做了檢查,倒是沒有斷,只是你知道,年紀大了,難免要休養一段時間。&rdo;
他聞言點點頭,心疼握住那雙乾癟皺皴的雙手。
老太太雖然身子不舒服,精神頭卻是挺好,跟孫子神采奕奕聊了很久,屋子裡最後只剩下祖孫倆,講著悄悄話。
&ldo;跟奶奶說,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了嗎?&rdo;
天色將晚,沒人來得及開燈,屋子裡灑滿了黃昏最後的餘光,照在餘江楓那副精緻眉骨上,睫毛像把小傘罩在下眼瞼上。
屋門被輕輕叩響,奚美心在門外耐心地打招呼,&ldo;小楓,下樓吃飯啦,媽媽給你做了糖醋排骨。&rdo;
&ldo;去吧。&rdo;
老太太揮手,笑著讓他離開,皺紋在光影下更加深刻。
他緩慢起身,久坐使得雙腿痠麻,在原地跺了兩下恢復知覺,高大的身影走向門邊,手指落在門把手上,卻久久沒有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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