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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車窗外滿眼的秋色，江白的頭腦冷靜下來。她對你的要求其實也很簡單，他想，她需要他來保護她在灣尾街上打工，可是不想對你講出自己的秘密，也不想現在就與你進入情人的關係。至少她現在不想。
他應當離開她嗎？
不。假若她不喜歡他卻仍願意跟他一起出來玩，那就說明，他對於她確實十分重要。
愛是一種情感。他應當尊重她的情感。
也許她根本不像他想像得那麼單純？
但你是一名海軍軍官，一個成熟的人，你可以而且應該將你和她的關係處理得單純、明朗、高尚一點。
車子駛進市區，他腦海里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不，我不會讓她失望的。
9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江白又去了灣尾街。也就是這天晚上，崔東山發現他不在艇上。
&ldo;代理航海長哪去了？代理航海長呢？&rdo;他先在樓下叫，沒有人理他，就跑上樓，進了航海艙。
航海兵們站起來。
&ldo;江白呢？&rdo;崔東山問趙亮。
&ldo;不……知道。&rdo;趙亮睜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說。一到這種時刻，他的眼就迷糊了。
&ldo;我有急事，快去把他給我找回來！&rdo;崔東山說。
趙亮等人答應一聲。
回到艇上崔東山的氣不打一處來。都啥時候了，支隊還來電話要艇上去人開會。他想讓江白去，可是都快八半點了，這個傍晚向他請假&ldo;出去一下&rdo;的江白還沒有回來！
假若崔東山不是一個對自己生活中的一切都感到不滿的艇長，這件事也許不算什麼。江白畢竟是請了假出去的，現在還沒到法定的歸營時間，他不在艇上也屬平常。支隊要艇上去人開會，他讓別人去也行（後來他就是讓高梁去了）。但崔東山恰恰相反，他內心長期蘊藏的惱怒時刻都在衝動，要找一個目標發洩，江白今晚不在艇上，這個人又是他最不喜歡的，於是怒火就不知不覺間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ldo;多派幾個人去找！一定給我找回來！&rdo;他沖趙亮嚷著。
趙亮等人走了，他仍覺得餘怒不息。
&ldo;他能跑到哪兒去了呢？&rdo;他的腦筋轉起來，忽然想起了灣尾街，&ldo;他不會是去那種地方了吧？……我要自己去看看！&rdo;一時間，他害怕了，警覺了，因為真出了那種他已經想到的事，對自己也不是好事。
他拿起手電筒往外走。
在營門口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江白。
&ldo;哨兵，看見我們艇的代理航海長了嗎？&rdo;他扭頭問身邊的哨兵。
哨兵看了看他。
&ldo;你是9009艇的崔艇長？&rdo;
&ldo;是我。&rdo;
&ldo;你們的航海長是不是叫江白？&rdo;
&ldo;是啊。你怎麼知道？&rdo;
哨兵詭譎地一笑。
&ldo;你們那個江白現在是灣尾街上的名人，我天天在這裡站崗，咋會不知道？&rdo;
崔東山的眉頭皺起來，他已經聞到了一股不祥的氣味。
&ldo;名人？&rdo;
&ldo;一條街的人都說，他跟海風酒家的卡門打得火熱。他每個星期六晚上都去那裡&l;坐堂&r;，充當她的保護人，由那個卡門給他付酒帳。你要找他，還不到那裡去？&rdo;
&ldo;卡門？誰叫卡門？&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