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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的拼著內力,將匕首在山岩上劃下了一條長口子,爾後帶著蘇提燈落到了山洞前突出的橫巖上。
終於將那柄差不多被自己的口水給洗滌過一遍的燈籠柄拿了下來,薛黎陷攙著蘇提燈,輕輕往洞口裡走了幾步,拿燈籠照了照,前面仍舊一面漆黑,看不清楚,但眼前卻確確實實可以稍微遮風擋雨一下。
「吧嗒吧嗒」的聲音於這暗夜裡乍響而開,薛黎陷嚇了一跳,可再仔細循聲一看,倒是蘇提燈那仍舊流血的右手在作怪。
因為看不清前方,不敢走太靠裡,薛黎陷只是攙著蘇提燈到洞口處坐下了,爾後準備撕自己的衣服給他包紮下……
可看了看自己這無非也就是一身短打的粗布衣裳,和蘇提燈那裡外裡統共三件的華服錦袍,薛黎陷小小聲商量道,「撕你外袍成不?」
蘇提燈靠在山岩上發了會兒愣,神色還有些迷茫,聞言也只是呆呆道,「別撕裡面的就成。」
薛黎陷無語,心說我一個男人做甚麼要撕另外一個男人的裡衣,心下腹誹歸腹誹,面上還是手快腳快的替他弄好了。
果然奶油小生就是奶油小生,這屁大點事都嚇得走不了路了。
薛黎陷握著蘇提燈的那盞燈籠,略微走到橫出的這塊山岩上,打算向上照照,附近有沒有甚麼標誌,怎麼突然這裡就有一個山洞呢,而且山洞是通向哪裡的,還有,蘇提燈的手……
「欸,我說,你剛才在馬車裡頭幹嘛啊,做法失敗啊?滿手血的還讓馬車受驚了似的……我草!」
薛黎陷覺得,自己如果剛才沒看錯的話,那確實是一隻手骨搭在蘇提燈的肚子上,而不是蘇提燈自己的手。
爾後,那手骨拖著蘇提燈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往山洞深處去了。
生死攸關的片刻之間,薛黎陷只聽見蘇提燈微弱的喊了聲,「燈籠……」
草!
燈籠在自己手裡,可他被拖進去了……
薛黎陷雖然現在很想把燈籠甩過去,自己在這等救兵算了。
可……
他做不到罔顧人命的消失。
他孃的二大爺!
我上輩子是掘了蘇提燈的墳嗎!
薛黎陷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儘量拼盡剛才從崖邊摔落時剩餘的力氣,追著那拖著蘇提燈的手骨去了。
前方有很多未知的危險。
可前方也有一條鮮活的人命。
前方這條鮮活的人命雖然很可能也害過人。
但……終究是可能而已。
萬分之一的機率尚且要拼盡全力去救。
薛黎陷想起小時候他的一位師傅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
他的那個師傅當年也是個被正淵盟追殺的惡人。
他其實從沒做過壞事。
只不過一直被誣陷做了壞事。
師傅說這世上最壞的就是人心,最惡毒的就是人所說的話。
他曾經也有很多次念頭,真去做個壞事,真去應了那個糟糕的名聲,這樣省的便宜了那群罵自己不好的人。可他再轉念一想,他真去做了那些個壞事,才是真正的便宜了那群故意誣陷自己的人,他甚麼都可以對不起,但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這世上有很多人是為了活給別人看的,他卻只想活給自己看。
哪怕日後正淵盟都沒能幫他洗脫得了罪名,他卻不介意,只願意在正淵盟做一個快快樂樂的隱士,把自己那身好武功和好脾氣傳給一個喜歡的徒兒,爾後,歡歡樂樂的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
他師父死前,別的沒說,只告訴他,「這世上每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都曾經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孩子。一個人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個好人,我們也不要放棄他。這才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