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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一動像個鷂子似的連忙滑出去幾丈遠,也過了這個轉角,薛黎陷此時卻愣住了。
朧朧月華下,就見轉角過後有一座小方亭,紅柱黑瓦灰石砌。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提著一盞幽藍色的燈籠站在那裡,身上著一件白底淡紫色花袍,燈光和月光混相映亮了半邊臉頰,略顯病態的膚色和淡淡的唇色,生了張溫善的娃娃臉,遠看去倒像是戲文裡的那些個神仙似的,慈眉善目的。
那人開口,聲音溫潤如玉卻又偏生含了那麼一兩絲的冷清笑意:
「薛掌櫃,小生在此,恭候多時了。」
帶著那麼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虛弱勁兒,卻偏生叫人想把這張臉看真切似的。
甚至連那聲音都帶了一種朦朧的邀請。
那一刻薛黎陷心頭突然浮現一個想法,是否只有走近這個人,又能聞到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了?就和他這個人一樣,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感覺。
一身銀灰暗色衣衫的薛黎陷幾乎要融進夜色裡,可他終歸不是平常人,於是隻是原地站定,拍了拍自個兒身側的藥箱盒子,然後笑了笑。
薛掌櫃的笑放到江湖裡,那是可以大碗飲好酒,大刀砍奸佞的豪爽笑;放到世俗裡,那是可以富賈同起同坐,高官分庭抗禮,並不媚世俗、堪折腰的落拓笑。
同薛黎陷喝過酒的人,都會這麼說:「此生得與他共飲酒,真個是陡然升起一股子豪氣來!」
可是,對方顯然沒有請他喝酒的意思。
那個自稱「小生」的少年也只是輕笑了下,然後靜默的坐回亭子裡,抬起病態蒼白的手指來,握著了那個幽綠色的茶壺,爾後輕輕抬起落下,絲絲清香於這暗夜裡被夏風涼爽的帶來,從天靈蓋席捲到腳底板的那種舒適。
對方輕啜了一口,爾後淡淡道:「小生連上好的君山白毫都拿出來了,薛掌櫃何必如此辜負。」
薛黎陷心中一聲微嘆,他到底是做甚麼要跟著來呢?
靜默的看了看四周那些綠幽幽的,散發著點點星光的小細草,只有面前通向這個少年正坐的位置是暗的。
此刻卻也不得已往前邁了一步,嗓音聽不出多大歡喜和不歡喜來:「五月‘鬼花百’,五步必斷魂。」
再往前一步,一嘆:「四合‘芒償草’,入骨無味,相思知疼。」
繼續往前一步,又是一聲重嘆:「三秋‘落人引’,三步請人離。」
些許黑色的血液自薛黎陷安靜垂在身側的左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於此同時,那涼亭裡的少年也半拿著茶杯,靜默的望著他往前邁步的方向。
再往前一步,薛黎陷這次不嘆了,只是略微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道:「雙辰‘奪心散’,心腸難惡,四肢潰爛。」
雖說面前只剩下一條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紅線了,但薛黎陷還是打算抬步踩上,只不過,未等他踩上,一杯茶水卻輕輕巧巧潑了過來。完完全全以一個病人該有的力道潑過來的,但角度卻拿捏的極準,不越分毫卻恰巧湮了紅線。
對方那半溫潤半冷清的嗓音含著笑意接道:「一線‘跗骨纏’,一纏必招魂。」
使了這麼多味平日難見又極其惡毒的草藥,對方面上卻沒有甚麼狡詐的神色,而是落落大方的起身一抱拳:「薛掌櫃好生厲害的內力,倒是小生孟浪了。」
薛黎陷其實原本也沒真打算邁出那第五步,因為,現在的距離就已經很好了,他能看清對方的那張臉,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子若有若無的藥香。
他的直覺告訴他,還是離這種人遠點為妙,至少,在他自己的事情沒辦好之前,他不想牽扯太多其他事出來。
「公子過獎。在下不過一區區江湖郎中,今日竟有幸得見世上頂尖的幾味毒藥,甚至連十幾年前震驚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