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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當然的粉飾太平!
“那柳娘娘也來了麼?”悲意泛延前黛玉涼涼問道:“皇上可曾命她亦守靈一日?”
“她?”太子妃笑容尷尬在唇畔:“獨她沒有,在皇上頒旨的前一天她就病倒了。”
“這倒巧,她竟也病了,”黛玉笑一笑:“她不來,那這般掇弄的紛紛攘攘的又有何用,我雖只見過賢德妃一面兒,但也能看得出她是一個沉靜的人,她不會喜歡別人在她面前這麼鬧——我也一樣,不願看到這許多人,”
黛玉看定太子妃:“儲妃肯定以為我是專程來祭賢德妃的,實話告訴你——,並不是,賢德妃並不待見我,尤其是此時,雖然她已沒有了知覺,應是更不想見我,”
而我,雖知她的意思,卻還是來了,儲妃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黛玉的笑容淒涼飄忽如風:“我來本是想趁機會問一問柳娘娘,問問她鐵網山皇陵是否很寂寞,賢德妃去那裡會不會感到孤單,她若想回家,能不能找到回京都的路。”
“妹妹,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聽到黛玉清晰卻摸不著頭腦的話,太子妃有些錯神,她驚鄂的以帕掩唇:“你可是擔心昊清王弟過了頭,以至有些心神不寧,請放心,宗正府哪敢動他們哥兒幾個一根指頭。
太后派了慈寧宮的總管去,向那些奉旨問皇子們話的臣子們說了‘若她的孫兒們,有哪一個少一根兒頭髮,她老人家就用頭去撞他們,且就此搬至宗正府,再不踏入內庭一步’皇上聽了這些話,立即緊跟著也下了旨,說‘問出些什麼最好,問不出,就肯定沒有什麼’,”
太子妃拉著黛玉袖子往鳳藻宮內邊行邊行:“旨意是午時讓夏守忠去宣的,‘早則今晚,晚則明晨’太子爺和昊清就會回來了!”
“你說,眼看著事情由大化小,由小化無,我們除了要感謝太后、皇上的隆恩外,咱們還要擔心個什麼勁兒呢!”太子妃最後用這句話來結尾。
黛玉聽到這些話卻沒有任何反應,她不是聽不出太子妃話語中字字透出水溶和太子命運息息相關的潛臺詞,太子妃在暗示自己東宮分明知道水淇死的真正原因。
可這有如何,她在威脅自己麼?黛玉扯扯唇角,回頭望白雪茫茫:自己目前除了擔心水溶的安危外,就是面前大家對元春之死的看法了。——宮裡的人,心果然都是冷的,沒有一個人真正為元春的悽慘悲涼結局掉一滴淚,她們連敷衍一下都不肯!
“賢德妃孃家的人呢?”邁入放置棺槨的偏殿時黛玉輕聲問。
“哦,皇上說了,賢德妃入宮,即是皇家的人,按祖制,外戚外臣一概不得入內,她們家的人都在九華門外和其他人一起呢。”太子妃看黛玉一眼道。
黛玉不再發話,她鬆開太子妃的手往放置元春的棺槨前走:許多的宮妃、彩嬪、帝姬公主們素服白衫或站或坐在其前,她們大多認得黛玉,也明白元春和黛玉的姻親關係,因此大家都自覺讓開一條道:黛玉在紫鵑的攙扶下走至跟前,就有鳳藻宮值事的昭容吩咐“供茶燒紙!”就有一身重孝的宮女跪行奉上紙錢。紫鵑接過,先扶著黛玉向棺而跪,接著將那燒紙在靈前長明燈上引著,黛玉便在那火光中滴下淚來——她不肯嗚咽出聲,然那停不了的淚如斷線珍珠般滴個不停,眼見是傷心到了極點,她邊流淚邊想,到底是自己家連累了元春姐姐還是這吃人的宮庭容不下善良的人。
很快紙燃盡,旁邊昭容近前扶黛玉起身,站起之際黛玉向那棺槨中看:元春雖面上蒙了白紗,那周身的服飾卻是華麗到極至,只怕比她生前貴為寵妃時更奢華了許多,可這又如何,這不過是帝王掩飾自己歹毒的下作手段罷了——
卻在悲痛難忍之時,黛玉的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有人扯著她向後猛退幾步:“林王妃,知道你難受,可你也不能這麼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