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第2/3頁)
孫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魯迅竭力想忘掉這段無愛的婚姻生活,但不願給妻子和母親帶來不快。他對朱安的生活方式、為人雖提不出更多的不滿,但其性情之不投合,語言之無法溝通,對他的精神不能不是一種刺激。但譴責她麼?她沒有絲毫的罪過。遺棄她麼?難道她不是一個受害者?魯迅只能苦苦地忍著這一切,任時光慢慢地埋葬著自己的青春,埋葬著心底的愛與希望。
從南京遷到北京工作後,魯迅一直獨身生活在一間寂寞的屋子裡。他一個人長時間地抄著古書,校勘著各種古籍,並且鑽研起佛經來。在這些孤獨的日子裡,他把自己全部沉浸在遠古的文化王國裡,對佛經、拓本、畫像、金石、瓦當、墓誌、造像、壁畫等,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魯迅一方面承受著社會黑暗現狀的壓力,另一方面也忍受著個人生活的悲劇。他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沒有溫存、沒有愛的世界裡。他甘願在古文化中麻醉自我,讓生命在無聲的苦寂中耗盡。
魯迅很少在文章中寫下自己的這種心境。除了曾向好友許壽裳談過心裡的感受外,他差不多一直沉默著。只是在1914年11月26日,我們在他的日記中可以看到這樣一句話:&ldo;下午得婦來書,二十二日從丁家弄朱宅發,頗謬。&rdo;[1]字裡行間,流露出對朱安的不滿。
當1919年魯迅把母親與朱安從故鄉接到北京後,兩個人的感情依然像過去那樣冷冰冰的。朱安在北京的生活中,就像周家的一個傭人,每天僅僅履行著照顧魯迅起居的義務。
關於這些,俞芳在《我記憶中的魯迅先生》一書中,向我們做了較詳細的介紹:
朱夫人(一八七九至一九四九)是和魯迅先生一起搬到磚塔衚衕來的,我和三妹都跟著大姐姐稱呼她為大師母。大師母個子不高,身材瘦小,臉型狹長,臉色微黃,前額、顴骨均略突出,看上去似帶幾分病容。眼睛大小適中,但不大有神,而且有些下陷,梳髮髻。腳纏得很小,步履緩慢不穩。她當時雖只有四十多歲(比大先生大兩歲),可是穿著打扮比較老式,除夏天穿白夏布大襟短衣,下系黑色綢裙外,其他季節的衣服都是色澤較暗的,樸素整潔。從外形看,是舊式婦女的典型模樣。平日少言寡語,少有笑容。……
……大先生和大師母兩人同桌吃飯,飯桌上談話就很少。大師母如果開口,無非是問問菜的鹹淡口味是否合適,大先生或點頭,或答應一聲,這類是非法的談話,一句就&ldo;過門&rdo;,沒有下文。然後他們兩人靜靜地各自吃飯。
……在磚塔衚衕、西三條我所看到的,大先生和大師母之間除些必要事外,談話很少。有一件事:我猜測這是大先生想的辦法,把一隻柳條箱的底和蓋放在兩處,箱底放在大先生的床下,裡面放著大先生換下來的要洗滌的衣褲;箱蓋放在大師母的屋門右手邊,即桌式櫃的左邊,蓋子翻過來,口朝上,裡面放著大先生替換的乾淨衣褲;箱底、箱蓋上面各蓋著一塊白布,外人是不易知道其中的奧妙的。這樣,他們間說話的內容就更加少了。在磚塔衚衕九個多月的時間裡,我甚至連大先生、大師母之間當面如何稱呼都不知道;後來也未曾知道。大概是沒有稱呼吧,背後他們是隨著我們的稱呼稱對方的,如大師母稱大先生為大先生;大先生稱大師母為大師母或大太太,有時稱太太。白天大先生上班或在家做自己的工作,大師母則在廚房料理飯菜,有時在自己屋裡做針線或休息,或吸水煙,晚上則各到各自的屋裡睡覺……[2]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