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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要想這樁婚約的事,也不可能在這裡撈到任何的好處,你,最好看清楚現在的局面。
七天感覺到自己的平靜,和高高在上的相國大人的平靜相比較起來,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不堪一擊。恥辱,剛才還是那麼陌生的詞,卻深深地紮在了心頭。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在不知不覺間壓在了一隻第一次出遠門覓食的小螞蟻的身上。
這隻感到孤獨無助的小螞蟻,正在全力尋找有沒有什麼洞口可以爬出去。他的天空瞬間就變得烏濛濛的,很低很低,世界也變得很小很小。
這時候,中年婦女正端著剛沏好的茶,頭埋得很低,恭恭敬敬地給相國盛上。
“就連這高貴的黑玉茶杯,在比它更高貴的紫晶鴻壺面前,也得低下高傲的頭,更別說,這茶杯裡泡的兩百年的藏靈花。有的人,生來命苦,怕是沒有什麼機會摸得著這樣的杯子,難道你,就不想摸一摸嗎?有的人,一百年都過去了,也看不上一眼的藏靈花,在另外一些人嘴裡,就是漱口的東西,連米的地位都不如。你說,不是嗎?”相國見眼前這個稚嫩的少年沒有任何的表示,故而又加大了力度。說是加大力度,卻是隨口而出想都不用想的幾句屁話。能夠貴為一國相國,而且還是個破天荒的女的,她的語言藝術,該是過麼的高超啊。
她現在不想再浪費時間,時間對她來說很寶貴,能用這麼久和這個黃毛小子談話,完全是對他的底細和身份感興趣。畢竟管於狐,自己的夫君,是不可能拿羽兒的終身大事隨便開玩笑的。只是,她為了給少年施加壓力,居然沒有問過一句關於他底細的事。
相國深深地知道,像這樣年紀的少年,屠戮他的自尊,是擊垮他的最聰明方式。
真兒,是絕對不可以嫁給他的,因為她的婚事,在她心裡已經早做打算。
但,這也是最愚蠢的方式。
簡直是,愚蠢至極。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七天很不好受,是不高興,恥辱感並沒有那麼嚴重,但他極力地平靜下來,極力地在腦海裡搜尋著與靜有關的東西。
他想到了一潭死水,婆婆的眼神。
他並沒有主動要求退婚,他覺得這並不是他應該做的事。他也覺得相國大人很奇怪,明明可以很直接地說一句“這樁婚事作廢”,卻偏偏要說這麼多多餘的話來數落自己,畢竟,七天什麼都沒有做。
他只是按照中年婦女廢話裡所說的,既然進來了,就得講規矩,老老實實地坐下,老老實實地問答。
現在看來,果真是一句廢話。
“為什麼?你還不明白?”相國繼續誤解著七天的意思,他那稚嫩的臉上,除了無奈,就是無辜,眼前這個像高山一樣的女相國,並沒有因為山的巍峨讓而讓山腳下的人產生敬慕,而是用沒有一塊階梯的直直的有些傾斜的懸崖峭壁,讓人感覺到整座大山都要瞬間垮塌下來。
“你只是爛泥裡的泥鰍,而羽兒是枝頭上的鳳凰。你是碎石堆裡的瓦礫,而羽兒是群星失色的夜明珠。你還是破舊衣服裡的粗麻布,而羽兒是錦繡綢緞中的天蠶絲。你不過是荒山野嶺的枯草,而羽兒是名山大川的雪蓮。你現在是地上無人問津的腐爛的葉子,而羽兒是天上萬眾敬仰的高貴的月亮。你將來是廢棄院落裡一根普普通通的木頭,而羽兒是豪華大殿裡無與倫比的頂上王冠。現在,你明白了嗎?”
七天還是不明白,但他不打算再問下去了。他不明白,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說服他走的理由,卻在相國大人那裡卻完完全全成了**裸的羞辱。
羞辱,自尊,身份,地位,能力…。。這些東西,並不是他想要的理由。
他對這個可恨的相國厭惡極了,但仍然沒有表現出憤怒,婆婆的那雙死水般的眼睛,彷彿在天上一直看著他。而面對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