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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必麻煩神女。若是神女知曉師尊與心魔合作,怕是會憤怒。且不說烈山部如何,師尊怕是十死無生,瞳和華月,還有滄溟城主必然不能倖免。怎能因我一時欺瞞,從而招致神罰。
巫山神女從容地扶住謝偃頭部,將他放回了臺上木枕,而後避開法陣線條向後退開。
謝偃安靜地呆在木臺上,無喜無悲。
謝衣深吸一口氣,從房內的箱子中翻出各種材料飛速擺在早已勾勒好的法陣上,憑空打出無數印訣。然後,走進法陣中央,額頭貼著額頭,將記憶主幹與偃術一一傳導過去,一點一滴,許多早已淡忘的往事從心頭緩緩淌過。
童年,少年,青年,直至叛逃人間後所經歷的風霜雨雪。一滴透明的水跡接著法陣華光的掩飾,悄然落進偃甲人眼中,彷彿就連無感情的機械也為他哭泣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
待法陣的光華完全散去,偃甲人倒在木臺上,謝衣臉色發青地滑坐到地上,直覺頭疼欲裂。一個寧神靜意和枯木逢春交疊著落到身上,細碎的綠色的光點落下,像是下了一場春雨。謝衣扶著頭半眯著眼看了一眼巫山神女,得到了一個矜持的微笑。
謝衣撐著木臺緩慢站起來,用還顫抖著的指尖觸碰了一下偃甲人的額頭,停止了他的運轉。
“多謝神女殿下。”他強撐著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不過臉色已經不那麼可怕了。
“破軍祭司可要保重身體,昭明一事,還需破軍祭司多多注意。”巫山神女端起桌上的冷茶,用靈力加熱後遞給謝衣。
謝衣毫不客氣地一飲而盡,長出一口濁氣,臉上有了些血色。結雲看他好些了,也就沒有繼續留在偃甲房。
被謝衣一番攪合,還有半本話本,也沒有興致繼續看下去了。結雲拿了支紫玉書籤卡在話本里,合上封皮放回書架等待來日再閱。漆案上的聞林茶早已冷的透透,涼意透過瓷盞簡直砭肌刺骨。結雲意興闌珊地潑了茶,推開窗散一散屋子裡過於濃郁的蘅蕪香。
清冽冬風長驅直入,融暖閨房突兀摻入一絲冽香。
罩在外的離袿被帶動著烈烈吹拂,環佩碰撞發出琳琅的相擊之音。結雲兩手搭在窗臺,烏髮結成髮辮垂在兩頰,神情寧靜的向下望。
許是上天也疲倦了,下了兩天的鵝毛大雪也停了,太陽在散開的重雲下露了個臉。一片清潔的雪地上立時就耀出了滿目金白的光,映到巫山神女臉上,益發顯得膚色如雪,口若含朱。
地上雪光耀目,久視傷眼,阿阮進了屋,老遠就能聽見她腳上銀環丁玲的輕靈聲音。至於如瓔,也許又到了哪裡自行修行去了吧。她半掩上窗,燙了燙瓷盞,又低頭倒上一杯鐵觀音。
阿阮上來撒了會兒嬌,就下去興致致勃勃地計劃著和山下新朋友出遊了。廚房內,結雲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把調養的丹藥捏碎化在謝衣的湯裡。
今天的飯菜變了,謝衣以他偃師細緻入微的觀察力發誓。煮得更爛,花樣也更加繁多,既遵循醫理也不失美味。至於自己……謝衣拿勺子攪了攪自己的八寶粥,騰起一股溼漉漉的白氣,幸好沒戴眼鏡,否則非蒙上一層水霧不可。這種被照顧的感覺,有多少年沒感覺到了。他深切的覺得巫山神女真是一個溫柔又體貼的女神,宜家宜室,就不知道為什麼司幽上仙想不開沒答應巫山神女。
可惜啊,可惜,他就要遠赴捐毒,被神女這樣照顧也沒有多少時日了。若是就此不能歸來,神罰也顧不上了,就拜託神女直接去流月城。謝衣慢慢攪著八寶粥,眷戀和不捨糾結成一團。
“怎麼?我的破軍祭司有事?”結雲漫不經心地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阿阮碗裡,閒適地隨口問道。自從那偃甲人做好之後,他就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無法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