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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娘下班後,還要照看三個孩子,有時還要去看大弟,非常辛苦。
經常在爐子上烤饅頭吃喝點水就去上班了,她經常吃不飽,時間長了,實在熬不住了,就請假去姥姥家解饞。
俺們家並又不是沒吃的,可奶奶太摳門了,每天精打細算,做飯基本夠吃。家裡的條機上點心很多的,從來不缺的。可是娘從不往嘴裡拿,怕爺爺奶奶看到瞧不起她。俺們每天都吃的很好。娘還三天二頭去看大弟,回家就和爺爺說把大弟接回來,放在人家總不是個法子,這事情外人都知道了,現在俺還怕什麼?把孩子抱回家把。可是爺爺還是有點擔心,憑經驗他還要看看勢頭,娘再不敢往下多說了。
當娘高興地把弟弟抱起來時,弟弟兩隻小手也把她抱的緊緊的。那陽光燦爛的臉上看出她有多麼的高興。
“妻子怨遙夜,竟夕起相思。”可是每到晚上,小弟睡了,孃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沉重。娘把弟弟放下來,抱到奶奶懷裡。爺爺奶奶最喜歡男孩,太奶奶高興的就更不用說了。帶著兩個重孫子,老太太每天見到人都樂哈哈的。
一天,俺進屋了,看大桌上買了好多東西,就知道又要去看望爸了。娘和爺爺說:“俺這次把二丫頭帶去吧。”
“不行,你們倆還沒有復婚,人家要是不給你們見面怎麼辦?”
最後爺爺考慮了很久,叫奶奶和小姑一起去看爸爸。
沒有文化的娘,只有聽爺爺的。每次爸來信,爺爺坐在那看,娘就站在一旁盯著爺爺,等爺爺看完信能說點什麼,可爺爺每次看完信後就是長嘆一口氣。娘每次都在盼著有一句話能提到她和孩子,每當看到爺爺長嘆氣的時候娘就急忙退了回去,更不敢上前去問一問。
不識字讓娘感到不僅是悲痛,而且是恥辱。以至於她經常教導子女,要好好的上學,娘這輩子沒文化是個無用的人,是個睜眼瞎,就是被人賣了,還要在契據上畫押。娘那時多麼想給你爸寫封信啊。哎,不知道你爸在那裡怎樣,你爸是直脾氣,得罪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的,聽你爺爺說,你爸在那裡還給人看病,你爸有這個技術到那都不會受罪的。哎,俺的命不好,如果你哥在的話,你爸也不會有這事情。都怨俺無能,連累這個家。 。。
十三
時間是風,時間是雲,俺上小學了。每天俺和鄰居家的依依一起走,一起回。依依很瘦,他家生活不是很富裕,可是日子過的很平靜。對於孩子來說,平安就是幸福。每當看到依依的爸媽攙著他的手,一起逛街,俺心裡就有說不出難過。嗨,好日子孬日子都得過啊,娘盼望爸爸早一天回來的心情更切了。四年徒刑,是1460天啊,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不知到俺娘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娘自己知。
終於盼到爸爸回來了。四年過去了,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了,爸爸回來後,把大弟也接回家了。娘看到眼前的四個孩子,笑得很開心,她感到這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滿足。平時娘常教育俺們做人要平心待人,對別人恭敬,就不要擔心別人對你不恭敬。為人處事,有誠信二字,就不需要再尋求其他的秘訣了。現在俺們家的生活又好起來了,又回到從前的樣子。爸爸回家時間不長,又有好多人來請他治病,不給錢開個藥方到醫藥公司去買藥。那時候不准許在家單幹,同行知道爸在家給人治病,就打小報告到衛生局。病人拿著俺爸開的處方,去醫藥公司去買藥,認識俺爸寫字的人就說藥不齊,故意刁難病人,真是同行是冤家啊。爸寫上一筆好字,俺們這裡的人都說他寫的字和他人長的一樣漂亮,真是字如其人啊。他的字和別人寫的不一樣,很特別的,說是梅花篆字。
爺爺下班回家,看到家門口有好多車子,屋裡坐好多病人,就生氣,他不想讓俺爸再幹這行了。爸就是不買爺爺的帳。常和爺爺頂牛,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