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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次日出殯。
皇權爭奪的風口浪尖,上門弔唁之人寥寥無幾。
虞恆別無親眷,靈堂前跪著一夜蒼老了許多的寡妻。
虞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泣不成聲,哭得快要暈厥過去,淚已溼透了數十張帕子。
僅剩的幾位保皇黨齊聚於此,就連先前身體有恙早朝告假的丞相都抱病前來了,卻遲遲未見最該來的那人。
稱缺席的那位是罪魁禍首也不為過。
“我等當真還要忠此君嗎?”
“帝師此舉欠缺考慮,實乃令親者痛而仇者快啊!”
眾人或嘆息自問,或憤懣不平。
“要我說,你倆老頭就是太后派來的細作!狗嘴嘚嘚嘚不停噴糞,臭氣熏天!”丞相身側少年聞言出聲,“若不想忠君趁早一頭撞死,在此挑唆是要拉誰下水?”
“你你你……”
“我我我,我如何?小爺我忠君愛國長命百歲!都道你平日最喜胡亂參奏,待陛下來,非讓你也嚐嚐被參的滋味不可!”
“丞相大人,這……”
那老臣被他有辱斯文的地痞做派氣得怒不可遏,轉向其父,手臂微晃著,甩一甩衣袖:“汝聞人言否!”
“犬子無狀,本相必嚴加管教。”丞相面沉如墨,給了少年一個眼神:“肅靜!莫擾帝師安寧。”
少年白眼對之,一身反骨皮糙肉厚無所畏懼。
瞧他那“誒嘿,告狀也沒用”的小人得志模樣,丞相真恨不得當場踹上幾腳。
卻聽外頭似有騷動。
虞府人丁稀少,三進的小院空置了許多廂房,周遭幽靜,門房通報聲遠遠就清晰傳來——
“皇上駕到!”
隨後便是少年刻意提醒道:“老頭兒,可豎耳聽否?陛下親臨虞府了!”
容岑只聽了個話尾子,剛踏入虞府的二進院,又聽少年另一番話。
“老頭兒,可睜眼看否?陛下一言九鼎,既說了不負帝師,就定然不負帝師!”
久違的少年郎,身量頎長,吊兒郎當,還是記憶中“招貓逗狗小潑皮,不學無術氣夫子”的京都紈絝之首。
帝臨,靈堂跪倒一片。
容岑說了句“免禮平身”,走到虞夫人跟前將她攙起,“師母節哀,萬望保重!”
虞夫人見她更是悲從中來,淚流成河不可斷絕,仍不忘帶著期冀往她身後看。
可皇上身旁除了一高一矮倆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再無他人。
虞夫人失落地收回目光,眼神空洞,連抓著皇上衣袖的雙手都忘了放下,仍死死攥著容岑。
周耿瞅著陛下傷處被人二次傷害,心裡急得正要拉開她,卻被陛下眼神制止。
容岑心中愧對虞夫人,一是未能阻止帝師死諫,二是未能帶其女來盡孝。
“師母,皎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