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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道不妙,決定先探虛實,繼而笑道:「這位爺何許人也?」
野男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問爺的來路?!」說著掄起一張椅子朝我扔來。
還未等我反應,身後一人痛呼:「霍弟小心!」
張立春將我往後一拽,義憤填膺沖了出來。那椅子不偏不倚砸中他腦門。他身子晃了晃,倒地前,半睜起雙眼道:「霍弟,大……大哥說過,要保、保護你。」說罷,雙眼一合,咚一聲栽倒在地。
我怔在原地,啼笑皆非地望著張立春,哀道:「立春兄,你又何苦如此積極地衝鋒陷陣,那張椅子,明明就砸偏了。」
傾城樓的嫖客□們見鬧出了事,紛紛亂作一團,或是上前圍觀,或是躲起來圍觀。
那邊廂,又是一句怒喊:「竟然有人敢阻爺的飛椅?!」
我吸口氣,不耐煩地抬頭道:「行了我兄弟都被你砸暈了,同樣一個句式爺用了三次,就沒點新詞兒?」
野男額冒青筋,正欲開口,我大喊一聲:「停——!我幫你說。」又吸了口氣,我學著他的語調大叫:「竟然有人敢說爺沒有新詞兒?!」
趁野男被我氣得頭髮昏無法動作,我招來老鴇,道:「地上暈著這位是當朝四品太常卿的二公子,麻煩媽媽找人用冰給他敷敷,再送他回去。」
老鴇聽了趕忙點頭,略微猶疑,又湊到我耳邊道:「公子還是以和為貴,這位爺是紅曉鏢局的洪軟軟爺。手下還有幾個打手,若惹急了指不定會出來。」
我道了聲謝,立馬換了張笑臉道:「原來是紅曉鏢局的軟爺,久仰久仰。」
洪軟怒氣未消,擺出一副為他獨尊的架勢,吼道:「別跟爺來阿諛奉承這套,爺見多了!」
我聽了此言惱羞成怒,隨即輕蔑笑了兩聲,「這世上需要我霍回簫阿諛奉承的人還沒出生呢!你算老幾?」
「你、你說什麼?!」
我抬眉一笑:「喲,結巴啦?」
「你——」他氣得臉色發藍,「都給爺出來!!」
一聲令下,樓裡頓時竄出四五個身著藏色勁裝的打手。我頓時汗如雨下,後悔自己沒事逞英雄,偏偏此刻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再抬眼,幾個打手正哼哼笑著朝我走來。我心底發涼,哀嘆一聲,想我堂堂妖怪一隻,關鍵時刻竟連幾個江湖小嘍囉都收拾不了。真是枉為妖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忽然一人大喝道:「住手!」
但見一人身著灰布補丁長衫,腰間紮了條土棕色布腰帶的男子走了出來。他長發蓬鬆地用一條棕布胡亂束起,個頭不算高。看那模樣,倒還眉清目秀。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幾個打手,怒道:「你們簡直仗勢欺人!恃強凌弱!」
我聽那雄渾聲音中,帶著三分因為怒極的尖柔,頓時渾身直冒冷汗,立馬抹淚感念上蒼:當妖好啊,總好過人妖。
第二章踏歌行(三)
5
傾城樓裡劍拔弩張。
人妖男站在我身旁,緩緩道:「軟爺,打狗還要看主人,你來了傾城樓便是客,這般鬧法莫不是想樓裡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我不由上下打量人妖男,雖說他穿得土裡土氣,衣衫上還有幾個補丁,但說起話來,頗有些氣勢。
洪軟一臉輕蔑笑容:「我道是誰,原來是個打雜的,老鴇!」
一個哆哆嗦嗦的身影從我身旁竄出,拉了拉人妖男的袖口,小聲道:「苦離,算了。」
人妖男皺起眉頭,低聲回道:「不可,若不治治他,有一回就有二回。」
老鴇神色微有遲疑。我心想此刻孤身作戰絕無勝算,立馬竄到人妖男身後,煽風點火道:「說得好!斬草還需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