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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側,居高臨下道:“喝了。”
司南別過頭。
“喝了!”
沒有回答。
“跟巧克力一樣,是麼?”羅繆爾終於放棄了努力,冷冷地問。
司南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閉上了眼睛。
這銅牆鐵壁般的無聲的拒絕讓羅繆爾無計可施,他狠狠摔碎楓糖水杯,玻璃渣濺了滿地。
陋室中一時十分安靜,寒風呼呼漏過窗縫,除此之外只聽見羅繆爾強行壓抑憤怒的喘息聲。
令人窒息的僵持延續了足足好幾分鐘。
“……好吧,我承認。”羅繆爾再次開口道,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大為光火,尾音甚至稱得上是冷靜自制。他說:“ok,我承認,巧克力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在羅繆爾一生中,說出“我錯了”三個字的時候屈指可數,甚至連他親爹都未必聽過兩次。
但司南無動於衷。
“我不該在你極度虛弱的時候,為了懲罰你,讓你自己開電擊器,並把巧克力作為誘導手段。”
“——但你知道,”羅繆爾頓了頓,緊接著又冷硬地道:“在試驗場景中被喪屍咬傷本來就是會被懲罰的,作為受到特訓的戰士,你我都經歷過。雖然你接受的模擬強度確實大於白鷹部隊內的任何人,而且你認為用食物作為誘導手段是一種侮辱……”
司南毫無反應。
“你到底在聽我說麼?”
“……”
羅繆爾深深吸了口氣,藉此控制住情緒:“你這種幼稚的堅持毫無意義,noah。假設一下如果你現在餓得快死了,面前只有一塊巧克力,不吃就會死,你還會不會對我堅持這種蒼白可笑的個性?”
他沒有想到的是司南竟然睜開眼睛,偏回頭來,微笑道:“不會啊。”
——短短三個字沙啞變調得幾乎聽不出來,但那個嘴角略微彎起的弧度是真的,羅繆爾都看呆了。
“我早就開始吃巧克力了。”司南說,笑容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前兩天有人給我的,吃了一大塊呢。”
羅繆爾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了那裡。
司南坐在地面上,再次把頭頸枕在床沿邊,似乎那兩句話已經耗光了全身的力氣。
noah的真實性格中,有著極度偏激和令人費解的一面,羅繆爾一直都知道。如果硬要和正常人做個對比的話,他某些方面其實很像孩子,還是特別幼稚和記仇的那種。
他仇恨別人,也仇恨自己。
他會在飢餓難忍時,因為對誘導物——巧克力產生極其強烈的需求,而願意接受羅繆爾的條件,自己按下電擊器,承受生理痛苦和精神侮辱這雙重的折磨。
但他也會在之後產生應激障礙,從此徹底拒絕巧克力,甚至每當吃到這種食物就會條件反射性嘔吐。
羅繆爾觀察過,他的嘔吐和某些厭食症一樣,在最初階段是他出於自我懲罰和厭棄而強迫自己進行的。但隨後不久就演變成了真正的應激反應,一度甚至完全不能碰任何巧克力味的東西。
——偏執,自控,鑽牛角尖。一旦認定什麼東西,就會不斷進行自我意識強化,從而深深烙進腦海裡,催化為行事本能的一部分。
這種個性通常是不會改的。
羅繆爾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位所謂的弟弟還有能推翻自我意識的一天——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
羅繆爾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動了動,似乎想做某種嘗試,欲言又止。
半晌他含義複雜地咳了一聲,拉下衝鋒衣拉鍊,露出內側圍巾的一角:“……noah。”
“看這個,noah。”他捏著司南的下巴令他望向自己,只是這次手勁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