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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已經快八點了,那堂課是徹底被他放了鴿子,估計他家裡的電話也要被f大學院的老師打爆了。
他幾乎可以預料到林玉氣沖沖的到來,又或者過來的直接就是那個穿綠襯衫總喜歡打紅領帶的王醫生。
不過好不容易才鬆了一口氣,現在暫且不去想這些糟心的事情。
這個時候街上沒什麼人,傅禮臻走到路燈下等車,耳邊什麼聲音也沒有。
&ldo;你……在嗎?&rdo;
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響起:&ldo;在。&rdo;
跟她說話比和其他人交流要輕鬆很多,不用看著她,不用費神去聽她話裡的意思,不用去想自己說出來的話對不對,傅禮臻不知道為什麼這隻囉嗦又好脾氣的鬼要一直跟著自己,但算上今天,她在各種意義上已經第三次幫到自己了。他應該感激,或許也得把態度放的稍微友善一些。
&ldo;剛才,忘了跟你說謝謝。&rdo;
&ldo;可我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rdo;容悄搖搖頭,她什麼也沒做,&ldo;那你給我椅子我都沒謝你呢。&rdo;
&ldo;那是你用煎蛋換的。&rdo;傅禮臻立即道,對他來說這兩樣東西是等值的。
可對於容悄來說,一把椅子和一個隨時可以被扔掉的煎蛋,在意義上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意味著某一種接納。
&ldo;好吧,那我就接受你的道謝了。&rdo;
傅禮臻點點頭,遲疑了片刻,又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容悄愣了,下意識地說出了一千多年前常對的暗號:&ldo;容靜。&rdo;
幾乎是同一秒,傅禮臻蹙起了眉頭,他仔細地想了三次,才又開口,語氣篤定:&ldo;悄悄。&rdo;
啪嗒一聲,豆大的雨珠打在街邊的燈罩上,接著噼裡啪啦響在各處。
這天說變就變,白天還是晴空萬裡,忽然就下起雨來了。
容悄低頭,銀白的水珠自上而下,將腳下的地面打濕。
彷彿自己的身份又一次被他一言道破……明明都過了幾十輩子了。
&ldo;是啦,下雨了,快回家吧。&rdo;
第6章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玉蘭花,重重疊疊的枝幹,密密匝匝的花瓣,粉的,白的。
傅禮臻站在這玉蘭花海千千萬萬小徑裡的一個入口前,迷茫地看著四周的景色。
這就是迷霧之後嗎,如果是,那個頭髮長袖子也長的女人在哪裡?
又或者這是另外一個夢。
他抬腿往前,沿著小徑一直走,遇分叉路口便右拐,不停地走。
每一株玉蘭都有它獨特的姿態,或妖嬈地伸展開枝條,或含蓄地將其攏起,或花苞滿樹,或只枝頭零星幾朵。這裡很漂亮,他很喜歡。
他走得越遠,就越堅信這是與之前那片迷霧性質相同的迷宮,既然是迷宮,就必然有像那個女人一樣吸引他的寶藏。
他得去發現,然後不斷靠近。
他越走越快,腳下的玉蘭花瓣也越鋪越厚,在被花瓣全部淹沒的前一瞬,他聽到了一陣環佩鳴響,和著清脆空靈的笑聲,還有一片大紅繡祥雲紋的衣角。
猛地從床上坐起,傅禮臻側身扭亮檯燈,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
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他伸手揉揉眉心,翻身下床。
大鬧鐘上各個指標盡忠職守地跳動著,他開門出去的那個瞬間,是凌晨三點二十二分零八秒。
&ldo;天還沒亮呢。&rdo;容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