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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瞪大眼睛望著他。
&ldo;我可以讓這些人看一看您的成就嗎?&rdo;他誠摯地問。
女孩微微地點了點頭,他拿起女孩曾經珍視但現已被淒涼遺棄的陶罐,在桌上使勁磕了一下。
陶罐裂成不規則的兩塊,包裹罐體的黏土變成參差不齊的碎屑,掉在桌面上。陶罐的一側倒下去,剩下的一塊立在那裡。
薩拉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因為有個東西卡在陶罐剩下的那部分裡,髒兮兮的,表面氧化變色,但一眼就認得出那是學院餐廳的銀質鹽瓶。
&ldo;愚蠢的老傻瓜。&rdo;考利嘟囔道。
廉價的客廳戲法引來的蔑視和譴責逐漸平息‐‐但兩者都沒有減少薩拉眼神裡的敬畏‐‐雷格轉身面對理察,漫不經心地說:&ldo;你當年在學校裡的那個朋友,後來還見過他嗎?小夥子有個稀奇的東歐名字。斯弗拉德什麼來著。斯弗拉德&iddot;切利。記得那傢伙嗎?&rdo;
理察茫然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鐘。
&ldo;斯弗拉德?&rdo;他最後說,&ldo;哦,你說的是德克。德克&iddot;切利。不。我和他斷了聯絡。在街上遇到過他幾次,但沒什麼交情。他好像時不時地改名。為什麼問起他?&rdo;
註解:
[1] &ldo;雷格&rdo;原文為&ldo;reg&rdo;,意指&ldo;欽定的&rdo;(regi)一詞。
第五章
那塊巖岬的高處,那個電僧依然坐在那匹馬的背上,馬還是那麼沉靜無聊、毫無怨言。粗紡僧袍的兜帽底下,電僧目不轉睛地盯著峽谷深處,峽谷給它帶來了一個難題。這是一個新難題,對電僧來說極為恐怖,因為這個難題是‐‐懷疑。
它遭受這個難題折磨的時間從來都不長,但兩者每次狹路相逢,這個難題都會啃噬它這個存在的整體根基。
天氣酷熱,太陽盤踞在空蕩蕩的朦朧天頂,蹂躪著灰色岩石和被烤焦的低矮草叢。沒有任何動靜,連電僧都一動不動。但怪異的事情在它大腦裡嘶嘶沸騰,偶爾有資料在流經其輸入緩衝區的過程中定址錯誤時,這種情況也會發生。
然而這時電僧開始相信,剛開始還戰戰兢兢的,但新信仰像熾烈的白色火焰般掀翻先前的全部信仰,相信山谷是粉色的愚蠢念頭也包括在內。它開始相信山谷深處的某處,從它所在位置向下大約一英里的地方,很快將開啟一道神秘莫測的大門,通向一個奇異而遙遠的陌生世界,而它或許應該穿過那道門。一個令人驚詫的想法。
然而更加令人驚詫的是,這次它完全正確。
馬覺察到事情要發生變化了。
它豎起耳朵,默默搖頭。它盯著同一片亂石看得太久,已經進入恍惚狀態,只差一步就要開始想像它們是粉紅色的了。它更使勁地搖搖腦袋。
韁繩微微一擺,電僧的腳後跟輕輕用力,它們就出發了,小心翼翼地順著怪石嶙峋的山坡向下走。路很難走。大部分山坡是鬆脫的頁巖‐‐棕色和灰色的鬆脫頁巖,偶爾有些棕色和綠色的植物攀附在不怎麼保險的棲身地上。電僧注意到這一點,內心毫無波動。它現在是個更老成、更睿智的電僧了,已經將幼稚的念頭拋在腦後。粉色的山谷,雌雄同體的桌子,走向真正明悟狀態的路上,這些都是必須踩在腳下的自然階段。
陽光猛烈地打在它們身上。電僧擦掉臉上的汗水和灰土,勒馬止步,趴在馬的脖子上向前探出半身。它在搖曳的熱浪中望向一大塊露頭巖,這塊巨石屹立在谷底,電僧認為‐‐更確切地說,從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