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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令人透不過氣。
夜深人靜,更漏滴答聲聽在耳中格外醒目,憶君一點點等待天明,等待尚坤恢復理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手腳四肢變僵直,半邊身子也麻木失去知覺。
“尚坤”,她換個稱呼再試。
尚坤出的汗打溼她身上的小衣,時間漫長,她的等待就像是苦捱,閉上眼睛睡著一小會,再醒來那人仍是摟住她不放,黑夜裡,看不清他的神色,卻是能聽見牙關緊咬的聲音。
憶君想起最後一個稱呼,試著喊他一聲:“平安奴。”
她的語氣輕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尚坤大概也能聽到吧。他微微動了一下,換個姿勢卻將臉埋在枕上,鐵臂放鬆,過了許久,整個人才完完全全鬆懈,呢喃一聲:“阿圓”
危險終於解除,此時天剛矇矇亮,憶君小心翼翼準備溜下地去淨室,聽到尚坤再次呼喚阿圓,她下意識答一句我在。
原以為他醒了,憶君湊到跟前一看,尚坤雙目緊闔紋絲不動。前面緊張沒發覺,他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借是天邊才泛起的白光,可依稀看到尚坤身底下一大片深紫紅,浸溼夏日床上的艾青色被褥,伸手摸過去,半邊濡溼。
從梳妝檯上挑出一根長金釵,輕輕戳向尚坤的胳膊,他沒有反應。確信不會受傷害,憶君解開他的衣衫檢查,仍是舊有的傷疤刀痕,沒發現有新傷。
做完這一切,她為尚坤蓋好被子,從淨室從來後,抱過一條薄毯倦在獨榻上補覺,直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卻是笑若春風的俊郎君。
見她醒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阿圓,昨晚你非禮我。”
惡人先告狀,半夜她床上爬來一個男人,雖然沒幹什麼,跟和活死人一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上,憶君還沒有抗議男女授受不親,他反倒打一耙。
她不開心,氣呼呼掀被下地,屋裡的氣味清新,聞不到那股血腥氣,沾血的被褥和衣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怪戾失常的尚坤也好似一個多情郎,溫聲柔語哄情人開心。
憶君就像做了個夢,昨晚見到的一切全是夢,可那不是夢。尚家的事她更沒資格問,她一個金絲鳥就不要操心老鷹的事,吃好喝好養好身體。
用飯的時候,尚坤又莫然其妙冒出一句,“阿圓,等你及笄我送一分大禮。”
“纖離嗎?”憶君婉轉表達她的要求,金銀珠寶都是俗物,尚府不缺,她也看得淡,惟記起那匹棗紅馬時常心中掛念。纖離既溫馴,又通人性,也不流落到什麼地方去?
“給你再尋一匹合適的馬。”尚坤抿過一口葡萄酒,放下示意再來一杯,眼底一抹青色代表他曾熬過夜。
雲香拿酒壺的動作奇慢,眼睛瞥向憶君求助。尚坤覺察到身邊侍女的小動作,轉頭輕哼道:“飯後到雲尚儀跟前去領罰。”
雲香應諾,眼神不曾抬到桌面以上。
憶君不知道她該不該當老好人,卻聽尚坤叮嚀她:“阿圓,刁奴欺主,有好心不能濫使。”
這就是不許她開口,憶君點一下頭,繼續問和自己相關的問題:“習武師傅什麼時候來?”
一邊斟酒,尚坤心思飄遊,隨口應一句馬上。人望著屋外的紫薇樹出神,冷不丁冒出一句:“阿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纖離”,這是憶君對尚坤提出的第一個物質要求。他沒有正面回答,只答一聲知道了,目光悠遠,遠眺西方,那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晉陽大長公主和老國公和離,過了一輩子,臨了分道揚鑣。市井酒肆中都當成奇聞來談,他們還聽說老國公被氣得臥床不起,尚府謝絕一切訪客上門探病。
尚家真是怪,小侯爺裝病,老國公怕是也在裝病罷,任誰被強壓著和離,也要心裡不痛快一陣子。
只有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