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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尋月棠沒有言語,林勰還補了句:「你也知道登州牧的情況吧,現在的大人是個探花郎,不食人間煙火呢。」
登州牧的情況,尋月棠自然也是有耳聞的,左不過就是這裡窮又默,民風彪悍,匪患橫行,無人樂意來此處上任。
堂堂探花郎竟願意放棄在京中的大好前程來這裡嗎?
尋月棠的父親官雖不大,卻也有一腔為民造福的心,想到父親,她就對這個探花郎陡然升起一股敬意。
「月棠雖沒讀過幾日書,卻也知道識字的好處,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州牧大人著實是個好官,」尋月棠道,「倘他真能將登州的書塾辦起來,日後登州的山神廟裡都也會改成他的塑像。」
這下輪到林勰語塞了,他曾聽李伯說過,尋姑娘年紀雖輕,卻是個精打細算的好手,在許多事情上比老叟還拎得清。
本以為能讓這麼「拎得清」的尋姑娘點醒謝三郎,不曾想又碰上個「夢裡人」。
這下倒顯得他格外得市儈,銅臭滿身,他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大家都是大善人。」除了我林子修。
謝灃端起茶盞,藏在茶盞後輕輕彎了彎唇,自心底裡頭升騰起一股子沒有來由的快意。
他祖父生前喜好吃茶,隨在身旁久了,他也對茶葉略通一些,李伯今日送來的是研膏茶,乃是登州的特產。
所謂的研膏茶,其實就是一種綠茶,不過製茶步驟裡多了個研膏步驟,即壓榨、舂搗或者研磨,如此一來便將茶葉中的苦汁排了出去,更加適口。
便如手上這盞,吃起來香卻不澀,入口滑潤,既甘且美,回味悠長。
林勰吃完了一盞,後背抵著桌子開始掉書袋:「黔中桃李可尋芳,摘茶人自忙,月團犀醃鬥圓方。研膏入焙香。青箬裹,絳紗囊。品高聞外江」
尋月棠手上還有其他活計要忙,自是沒這個閒工夫留在此地聽林勰吟詩,便與謝灃使了個眼神,悄悄退了出去。
謝灃瞧著她躡手躡腳出去的身影,臉上笑意更深。
林勰雖沉浸在自己的「博聞廣識」裡頭,眼珠子卻晃得靈便,見尋月棠出去,便幽幽湊到謝灃耳畔,將後頭那兩句誦了齊全:「酒闌傳碗舞紅裳,都濡春味長都濡鎮子春味長與不長我是難以知曉了,不過這登州府上謝家三郎,春味倒是不短喲。」
「又在發癲,」謝灃撂下茶盞,自己拈了一塊糖蘸。
「怎又成了我發癲了?」林勰指了指他手上的糖蘸,「今日你用的可是研膏茶,真奇了,我是不知道如此甘美的研膏茶還需要配著茶點吃了,這哪兒是份茶點,這是女兒家的心意。」
「尋姑娘知恩圖報,那是有德行在身,」謝灃反駁,「非要將此舉與男女之事牽扯到一處,便是你林子修胸襟淺了。」
「嘁,」林勰懶得與個榆木疙瘩議論,轉頭接著吃糖蘸,這點心拿來佐研膏茶是有點子多餘了,但口味上是當真不錯的。
看著塊頭不小,拿到手裡卻輕飄飄的,外頭捏著有點硬,咬下時能用牙關感知出略硬的糖稀和酥鬆的炸面。
糖稀軟硬度把握得剛好,吃起來又不粘牙,帶著百花蜜與桂花香的甜味在口裡肆意竄逃,雞蛋與麥子的樸素香味窮追不捨,屬實美味。
若是納古麗也能吃到,那才好了。
「鳴蒼,」林勰挽住謝灃,語氣頗諂媚,「我能著人將這點心送去涼州一份嗎?」
「一騎紅塵妃子笑?」謝灃側頭覷他。
「不同意就拉倒,」林勰氣沖沖站起來,端起糖蘸盤子就走,「我找尋家妹妹要食材方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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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幾日,府上幾個將軍交換了一下手頭的事項。
張沖是登州本地人,自己吃夠了落草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