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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麻花辮一甩一甩的池皎皎,昨晚煎完藥回到病房後,他就把出門看病帶的錢票給她了。
除開娘幫忙保管的存摺,他現在身無分文。
隔著幾步距離,池皎皎稍一凝神就可以聽見母子倆的談話。
只聽顧母好似拍了下大腿,“全交了!?”
“哎喲我的老二啊,你是不是傻,男人身上咋能沒點錢?”
池皎皎腳步微頓,思忖著要不要把錢還回去,她本來不想要的,是顧錚硬塞給她的。
還說什麼鄉下男人養媳婦都這樣,不管賺多賺少,錢都交給媳婦管。
可她明明還不是他媳婦呀。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拿了顧錚的錢總有一種被他套牢的感覺,這讓池皎皎心裡有些不自在。
顧錚今天出門找人走了很久的路,又和刀疤臉等人打鬥,他的身體承受已近極限,腰腹往下酸脹疼痛,腋下和胳膊內側也已經被拐杖磨出了血,汗水淌下來,猶如在傷口上撒鹽,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但因為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一絲難受,旁人便也瞧不出半分。
“娘,不是您說我們三兄弟的錢除掉給家裡生活費,其餘全都交給媳婦保管嗎?”
“您的二兒媳婦只可能是池皎皎沒有別人,剛才那些話以後還是別說了。”
他刻意落後兩步拉開距離,壓低嗓子道。
顧母眉毛一豎,沒好氣地瞪他,同樣放低音量道:“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我啥時候說不該把錢交給皎皎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全交咯,至少留個塊兒八毛的,以後還能給皎皎買點糖、買根頭繩討她開心,培養培養感情,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你爹年輕時就是用這一招把你娘我拿下的,至今都留著這個習慣,但凡去鎮上或者山裡集市都給我帶點零嘴啥的。”
和母親討論這種問題,顧錚還是頭一遭。
他麥色臉頰泛起一絲薄紅,猶豫半晌才問:“……有用?”
顧母樂了,揶揄道:“咋沒用,女孩子都喜歡收禮物,不過你這個傻蛋一分沒給自己留,難不成還去找皎皎要了錢再買給她?那像什麼樣子。”
顧錚眼底閃過一絲懊悔。
“行了,平時多學著點多用點心,皎皎這麼好的姑娘再沒第二個了,你可得努力把她抓牢咯。”
顧母諄諄叮囑,然後笑眯眯地往顧錚口袋裡塞了一張大團結。
“收好,不準亂花哈,這是給我兒媳婦買零嘴、買頭花的!”
顧錚唇角含了抹笑意,“嗯,謝謝娘。”
兩人以為放低了聲音說話別人就聽不到,殊不知池皎皎經過靈泉和木系能量洗滌滋養,早已變得耳聰目明,這些話一字不落全部落進了她耳朵裡。
她垂下眼睫,伸手捂在心口的位置,那裡暖洋洋的,內心深處戒備的堅冰在慢慢融化。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過孤零零漂泊無依的日子。
如果每次回頭身後都有溫暖的港灣,親人間守望互助,被套牢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
病房裡,顧母把一上午發生的事講給顧父和顧傑聽,繪聲繪色,手舞足蹈,語氣和表情都極為誇張。
父子倆手捧飯盒,瞪著眼睛張著嘴,就跟看生產隊放電影似的,已經自行腦補出好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了。
“二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咋從來沒聽說過呢?”
顧傑星星眼看向池皎皎,語氣驚訝又崇拜。
從小受薰陶,他有很強的英雄主義情結,敬佩推崇一切英雄事蹟和個人,從他對顧錚的維護就可以看出。
池皎皎嚥下嘴裡的青菜,對未來小叔子突然熱切的關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