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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閉上眼睛,不想理睬他。
柳元瑜見向北神態悠然,面容冷靜,即使被羈留關押依然保持著軍人的鎮定與沉穩,不由得心生妒意。
憑什麼呢?向北一個小小的農村兵,不僅能結識苗靖成為生死之交,還能娶陶南風共同打拼事業。自己家族勢力強大,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到了深市竟然連個向北都鬥不過,可惡,可恨!
柳元瑜這個人胸懷狹窄,最是記仇。向北與苗靖聯手拉他下馬,害他被部裡開除,這個仇他一直牢記在心。苗靖他動不了,但向北勢單力薄好欺負,柳元瑜想著這一回必須先幹掉他!至於陶南風……向北一倒,還怕弄不死她?
柳元瑜有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深市是特區,思想解放,公安局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革命理論;但內地城市思想相對保守,一聽到反革命三個字都談虎色變。因此柳元瑜把向北逼回江城,一封舉報信讓他被抓。
原本以為江城公安會非常緊張,再加上京都方一施壓,向北很快就會被處決。哪怕到時候翻案又如何?人都死了最多不過是賠償點錢。沒想到向北與陶南風在江城關係根深蒂固,公安局局長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雖然把向北扣押在看守所,卻一直照規章審理、調查,一點要處決的意向都沒有。
報紙上的新聞、社論也開始有了轉變,尤其是江城日報的一篇《土地價值之我見》深刻剖析土地價值,引發全社會討論,呼籲土地制度改革的聲音越來越響,曾經被唾罵為「賣地四人組」的那四個人,竟被戴上「改革先行者」的桂冠。
柳元瑜轉過頭問彭正國:「彭局長,向北賣地一事有報紙新聞、照片為證,公然買賣土地,這就是反革命罪!你們為什麼還沒有處理?」
彭正國局長冷著臉,沒有說話。
周斌副局長看領導沒有接茬,只得走上前半步,輕聲匯報:「現在已經不是大運動時期,定罪必須透過法院審判,我們公安部門抓人,就南風公司涉嫌買賣土地一事提起公訴,但後續怎樣還得等調查結果。如果不是上頭施壓,按照規矩罪名未定之前不能扣留這麼長時間。」
柳元瑜臉色一沉,聲音陡然提高:「胡說!反革命罪行何等嚴重,必須馬上審判處理,你們江城公安局百般推諉,是想包庇反革命份子嗎?!」
關押室空氣不流通,悶熱難擋,周斌的額角有細密汗珠滲出。包庇反革命份子?這個罪名真不小。
彭正國局長慢條斯理地回答:「向北是戰鬥英雄,在尖刀連屢立戰功,他是烈士後代,又紅又專。到底是反革命、還是被冤枉,我們必須查清楚。」
柳元瑜很煩躁,原以為是件簡單的事。運動期間的冤假錯案還少嗎?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處決了就是,管他是不是真的反革命。怎麼到了向北身上,就變得這麼難呢?又是戰鬥英雄,又是烈士後代,一頂又一頂光環籠罩,讓這頂反革命的帽子很難扣下來。
柳元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往彭正國手裡一塞:「公安部的命令,你們也不聽?」
彭正國接過紙條,看到上面的字,臉色陡然一變。
——向北涉嫌賣地、賣國,責成以反革命罪論處。柳高謙。
柳高謙,公安部監察處處長。柳元瑜為了對付向北,竟然拿到了上頭的手令!
彭成國的手有些發抖,下意識地看著向北。
向北迎上他的目光,冷靜地問:「是誰的命令?是真還是假?」
彭正國胸中憋著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向北是尖刀連的戰鬥英雄,他的戰績在公安系統多有耳聞。當梁銀珍拿著烈士證明、遺囑過來哀求的時候,引來無數公安幹警落淚。
這樣的一個英雄的同志、烈士的後代,竟然因為一樁土地競投案被汙為反革命,彭正國覺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