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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人,葉初曉幾乎很難認出來是自己的爸爸。行銷脫骨不說,整張臉老得像是垂垂老人。
可掐指算起來,葉建剛甚至還不到五十歲。
“曉曉……”看到女兒出現,他滿臉溝壑的臉,露出一絲艱難的笑,枯枝一般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
葉初曉見到這場景,忍不住鼻子一酸,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爸,你怎麼樣?”
葉建剛搖搖頭,渾濁的眼睛變得溼潤:“爸爸不行了,這是報應啊。這麼多年,爸爸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媽。我不指望你原諒爸爸,能離開之前見到你,爸爸就滿足了。”
他說完這句,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初曉連忙幫他順氣:“爸,你別急,我在這裡。”
張蓮眉心微蹙:“你難受的話,就別說這麼多話,女兒回來了就是。”
葉建剛微微點頭,鬆開葉初曉的手,慢慢呼吸變得深沉,不知是昏迷還是睡了過去。
葉初曉抬頭看向自己母親,張蓮皺皺眉示意她出去。
母女倆走到病房門口,葉初曉立刻開口:“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張蓮看了她一眼:“你爸不讓我告訴你。兩年多前從戒毒所出來後,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樣,對那些年做的事很後悔,想改過自新,就去找了點事情做。但他吸毒多年,身體早就垮了,今年年初就查出肝腎衰竭,他那身體做不了手術,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我本來打算一早就告訴你,但你爸知道你那邊馳駿出了事,怕影響你,只說快死的時候,再告訴你,讓他最後見你一面。”
葉初曉如鯁在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爸他的不行了?”
張蓮點頭:“醫生說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葉初曉踉蹌兩步,靠在背後的白牆上,捂住臉半天沒有聲音。
張蓮上前拍拍她:“你也別太難過,生老病死都有定數,你爸吸毒那麼多年,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走運。”
葉初曉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我十二三歲開始,他就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我恨過怨過,也不想見到他,但從來沒想過他會死。”她頓了頓,“我也一直記得,他沒有吸毒之前,有多疼我。”
是的,他對自己的父親又怨又恨,不知一次詛咒過他去死,但卻從沒真正將死亡和他聯絡起來,所以當這件事來臨時,她還是接受不了。
葉建剛是在兩天後過世的,彌留之際一直叫著葉初曉的名字,而葉初曉就在他旁邊,看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但奇怪的是,明明很悲傷,可她竟然沒有哭。
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從火葬場領回骨灰盒,坐在車上的葉初曉接到馳駿的電話。
她回來之前給馳駿留了口信,說葉建剛生病回來看他。回來之後,紛沓而至的意外和悲痛,讓她暫時沒心思再聯絡他。
“葉叔怎麼樣了?”馳駿在電話裡問。
葉初曉愣了兩秒,忽然痛哭出聲:“我爸死了,我再也沒有爸爸了!”
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態地哭過,像是要把所有積鬱的痛苦都發洩出來。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再說什麼,只是抱著電話哭。
那頭馳駿也不說話,屏聲靜氣聽著她痛哭的聲音。
直到回到新塘的家,抱著骨灰盒的葉初曉才止住哭聲:“馳駿,我沒事,我兩天我就回去。”
“嗯。”馳駿低聲應,掛上電話前,又道,“你別太難過,還有我。”
葉初曉愣了一下,只覺得有點酸酸的暖意湧上來,將之前的悲傷驅散不少。
晚上,張蓮見葉初曉面色很差,便讓她早早上床休息。
或許是連日的心力交瘁,葉初曉躺在床上,倒真的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睡去。
還在客廳的張蓮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