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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通,更何況張鶴卿和絕兒都身無長物。
“那道長究竟想如何探墓?”不得不接受自己或許要被開棺的春霄,好奇的問道。除了這層疑惑,她也還有另一個擔憂,“再說,這一帶世家墓區都有人看守,道長這樣公然挖墳,不怕被人發現了上報杜府嗎?”
張鶴卿本來正在用手摸索土地,聽到這話不由的一頓。他抬起頭來看了看一旁的春霄,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姑娘大概還不知道吧,杜府已與兩天前被抄沒,杜家也被全家流放嶺南了,怎麼還會有人來關心這座墓。”
“什麼?!”繼掘墓後,春霄聽到了今夜第二個震撼了她的訊息。
抄家?流放?
短短的幾天內怎會如此翻天覆地?!
“為……為什麼?是因為什麼事?”春霄猶是不信。杜家權大勢大,就算要倒臺,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如此的……毫無徵兆。
“朝堂之事,貧道並不清楚。只是聽說杜將軍不知怎麼觸怒了今上,便被一道聖旨罷官抄家了。” 張鶴卿的口氣中聽不出來喜或怒,明明是才待過的地方,卻似乎不牽扯到鬼怪的話,就絲毫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春霄卻還徑自愣在那裡,慢慢消化著這過於突然的訊息。
罪魁禍首終於遭了報應,她理當開心。可是想起無辜的杜承宗,想起跟自己尚有些情義的陳小娥,想起更多與此事無關的人,春霄也無法單純的撥出憋在心中的那口惡氣,只是覺得世事無常,總是令人扼腕嘆息。
想當初杜老爺為了保全家族臉面,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冤死也不作聲,可到頭來卻莫名其妙的因為一道聖旨而家門傾覆,著實是太過可笑和諷刺了。
“好了,找到位置了……”
身邊人的一聲輕吟,將春霄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見張鶴卿已經站直了身子,並且在兩座墓碑正中偏西一點的地方用水勾畫起了陣圖,不免一頭霧水。
“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探墓了。”絕兒照例充當瞭解說之職,“師傅剛才是在找土裡的穴眼,只要對那一處施以奇門遁甲之法,我們不必搞出大動靜,就可以進入了。”
正說話間,就見張鶴卿一手結印,一手中指抵在唇邊,輕聲詠誦道:“壇場土地,神祗為靈,通天達地,出入暢行……”
而隨著他的誦讀,水跡連線的地方隱約現出淡淡的幽光,在漆黑的夜中格外美麗。
“好了,鬼姐姐,我們也進去吧!”絕兒好像知道接下來該做的事,興奮的拉住春霄就竄到了圓心正中,同張鶴卿站到了一起。
“啊?進什……”“麼”字還沒念完,春霄就覺得腳底一輕,眼前一花,等再次回過神來,竟是來到了……墓室之中?!
“這……這……”猶是知道了張鶴卿的厲害,可親身體會他的法術還是頭一回,春霄依舊吃驚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若這道士用這招來盜墓,豈不是皇陵地宮也所向無敵?
這個荒唐的念頭霎時劃過春霄的腦子,讓她忍俊不禁,可當絕兒滑動手中火褶子點亮墓室時,她就沒了玩笑的心思。
繪著彩畫的墓室壁,點綴著日月星辰的墓頂,天王俑和鎮墓獸靜靜矗立著,彷彿永恆的忠心。
不太高大的磚室內,兩個棺槨並排而列,內側相接的槽幫處各自被開了一條縫隙,然後有一段紅綢從這副棺內穿到那副棺內,即意味著兩位亡者已經共牽紅花,喜結連理。
雖說正是這樣的一場儀式成就了地府中自己和杜尚秋的姻緣,可是此時看著棺槨在火褶子微弱的光線下抖動著的陰影,春霄只覺得有股重壓石頭般的堵在心頭。
若說那日清明為自己掃墓時還有些嬉謔的心情,那此時的她,就只剩下**裸的面對死亡後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