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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破夭推測,中村的大部分人馬,已經快到達芙蓉坪了。
而他所察覺到的人,正是中村負責斷後的特工和設伏的狙擊手。
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所察覺到的特工和狙擊手,只有三四個人。除了隱藏在雜樹叢的那個狙擊手外,另一個狙擊手埋伏在一處山岩上。那裡是一個突出部位,視線非常好,幾乎可以將巖下的林子全部收入眼底,林子的一點點動靜都可能會吃他的子彈。而兩個手持輕機槍的特工則在山道上,相互掩護著撤退。
而當中的一個狙擊手因為朝他射擊,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埋伏點,從埋伏點轉移了。
如果僅僅是這四個人,事情就好辦多了。龔破夭心想。
心裡想著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朝山岩那個狙擊手閃去。
這個狙擊手無疑是最危險的。
龔破夭本想繞到一邊再摸上去,但轉念一想,這要花不少時候。而且,從人的心理上看,正面是最危險的地方,誰都不願意從正面出現。正是因為有這種心理,正面往往會受到忽視,而將重點放在兩側。
龔破夭便決定從正面上。
當相距山岩只有幾十米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那個黑洞洞的槍口,還看到瞄準鏡後的那張臉‐‐一張長滿橫肉的臉。
&ldo;橫肉&rdo;一隻眼閉著,一隻眼貼著瞄準鏡。
龔破夭雖然看不到對方雙眼的神情,但從他的臉部表情來看,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一幅似乎察覺到什麼,又似乎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勾著扳機的食指,欲勾下又放鬆,放鬆了又欲勾下。
&ldo;橫肉&rdo;在猶豫不決。
他看到了什麼?
是一道光影。
但當他看著光影的時候,光影又消失了、不見了,或是光影又變成了樹。
聲音他也聽到了。
是&ldo;忽嗖、忽嗖&rdo;的聲響。
象山鳥飛過,卻又看不到山鳥的影子。
應該不是山鳥,也不可能是山鳥。
昨晚一夜的槍聲,早已將鳥驚飛。前面那顆地雷的巨響,也震天動地的,再膽大的山鳥也應該飛走了。
越往下想,&ldo;橫肉&rdo;越顯得驚惶。
&ldo;橫肉&rdo;並不是怕死,死對他井上村夫來說,已是平常之事。當日在南京大屠殺,他就參與了軍刀砍人的比賽。他一氣砍下了五十八顆中國男子的人頭,軍刀也換了幾把。最後一個男子的頭沒被他一刀砍下,只砍斷了一半脖子,男子的雙眼就象從眼眶裡跳出來一樣,要吃了他。他補了兩刀,才將這個男子的頭砍下來。
他也就此失去了繼續比賽的資格。
後來別人問他為啥一刀砍不下來?
他大大咧咧地道:&ldo;那傢伙的脖子是牛皮長的。&rdo;
只要是殺過一個人的人,一般都過了生死這道關口。
他井上村夫砍人如割韭菜,死亡對他而言,已經如同兒戲。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怕鬼。
這是人的天性。
看到光,不見影;聽到聲,不見影。這是什麼東西?
只有一種解釋‐‐遇到鬼了。
額頭上冒著冷汗,臉上的橫肉也扭曲成一條條的,井上村夫可謂恐懼極了。
當龔破夭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兩眼瞪得天大,充滿了恐懼;嘴巴張得天大,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龔破夭的逍遙腿在他背上一掃,井上村夫頓感一股強大的力道從腳直逼上頭。先是聽到脊樑骨&ldo;咔嚓嚓&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