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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伸出手掌擋在了沈南蘇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他怔怔看了半晌,才收回手,震驚夾雜著不敢置信,「你是秦冀?」
秦冀是先太子長子的名諱,許多年不曾有人提起過了。
卻不妨十七年後,在陰森的大牢中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沈南蘇咧開血肉模糊的唇,嘶嘶道:「秦冀?他早已死了。」
「不,你就是秦冀,」謝承文越發肯定眼前的沈南蘇就是先太子的長子,皇長孫秦冀。
曾被先帝稱讚與朕最似,先太子之所以被立為太子,皆因這位皇長孫之故。
先帝當時雖有些糊塗,可在得知先太子身亡,皇長孫也葬身火海後,一氣之下沒撐多少日子便去了。
他就覺得當時太子府的那場大火蹊蹺,果不其然,一切皆是為了保住這位皇長孫啊。
疑心一旦在心中生根,頃刻便長成幼苗。
「好一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慶妃恐怕至死也未想到,她謀劃大皇子,卻被人截了胡,自己作死不要緊,還連累了大皇子。」
「連累?」沈南蘇冷哼,「那個蠢貨,他若是清清白白,誰也潑不了他髒水。」
謝承文自知大皇子做的好事,當下也不辯解,只冷笑,「看來你是承認了,你是否還有同夥,都有誰?」
他忽然想起總是跟在沈南蘇身邊的少年,又問道:「靳修呢?」
沈南蘇閉目養神,任謝承文如何追問就是不肯再說一句話。
靳修早就被他支使去了長垣府,此刻,恐怕已與束穿雲碰面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靳修,正與自己的親妹妹園子敘數年來的離情,眼皮卻沒來由的跳了跳,他頓時預感到京城出事了。
而束穿雲此時卻去見了一個人。
那人是與束穿雲前後腳到長垣府的三皇子。
束家背負了十七年的秘密,到的今日,她要將秘密宣之於口,讓秘密不再是秘密,惟有這樣,束家才不會再做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三皇子,是她交託秘密最好的選擇,她信元泊,所以也信元泊選的人。
大皇子被圈禁已讓他徹底遠離了儲君之位,如今看來,最為可能繼位的便是三皇子了。
她在長垣府助三皇子一臂之力,又把身家性命相託付,是投誠亦是賭博。
賭贏了,她與楊兒再不用提心弔膽過日子,萬一輸了,她已安排好楊兒,倒也無牽無掛了。
三皇子從未出過遠門,在來之前雖已預料到此行艱難,卻沒想到剛進長垣府便受了風寒,至今才見好轉。
與束穿雲,他們倒不是第一回 見。
畢竟束穿雲在京城生活了十年,那些年楊氏也曾帶她進宮,與三皇子是見過的。
遍尋記憶,只有一個模糊的孩童,束穿雲早已不記得三皇子幼時的樣子了。
但三皇子記得她,在三皇子的印象裡,束將軍家的小姐是個柔柔弱弱,卻狡黠善辯的小姐姐。
「我還記得你幾句話就讓二哥啞口無言,別提我多敬仰你了。」
三皇子玩笑道,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鬆快了些。
「讓三皇子見笑了,」束穿雲對前塵往事只約莫有個影子,聊從前,也乏善可陳。
三皇子見束穿雲沉默,逕自咳了兩聲,笑道:「我聽屬下說,你尋我有要事?」
他並未問束穿雲為何來了長垣府,聰明如他,聽束穿雲道出尋他所為何事,那麼束穿雲來長垣府的目的便不言自明。
「三皇子,」束穿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並一個荷包,推放到了三皇子面前。
「這是…?」三皇子疑惑。
「三皇子請開啟來看看,」束穿雲並不回答。
三皇子狐疑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