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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倒臺之後,章惇不助呂惠卿、蔡確、曾布等人也就罷了,居然傾向於石越,李向安雖然見慣了權詐之術,也覺得匪夷所思。不過以李向安的見識,自然也無法理解章惇這種人的心理,更不會懂得何謂政治投機?在新黨排位戰中靠後的章惇,自有他自己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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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第一章 身世之謎(18)
趙頊聽章惇的話,覺得頗有道理,正要說話,一個內侍走了過來,叩首稟道:〃陛下,呂惠卿求見。〃
〃宣。〃
內侍答應著退去,不一會,呂惠卿便在內侍的指引下走了過來,參拜之後,趙頊便道:〃朕方才與章惇論及北事,卿以為要當如何應付?〃
呂惠卿用眼角瞥了一眼章惇,笑道:〃臣以為,天下之物,什麼都割讓得,就是國土割讓不得!〃
呂惠卿小心看了看趙頊的神色,又正色道:〃昔日匈奴有冒頓單于,為強鄰所迫,強鄰索以美女財貨,冒頓皆如其所欲,而當其索要荒土之時,冒頓竟斬許割地之臣,斷然拒絕,引兵開戰,終成霸業。冒頓,不過一胡虜,尚知土地人民為國之根本,雖荒野之地尺寸之微,不可與人,陛下不可不察。〃
趙頊沉吟道:〃此事朕已知之。不過勾踐亦曾有臥薪嚐膽之日,大臣們多以國力不足、戰備未修,反對開戰。〃
呂惠卿笑道:〃陛下可知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之理?當年景帝平七國之亂,何曾準備充分?澶淵之役時,又何曾準備充分了?況且臣之主張,也不是要立即絕關市,拒使者,伐燕雲。臣是主張斷然拒絕遼使的無理要求,同時內修戰備,以防萬一。〃
自契丹啟釁以來,趙頊幾乎每日都要接見兩府大臣,商議對策。呂惠卿之意見,他原也問過,當時呂惠卿亦是說過國土不可割讓的話,只是他那時回答得極為委婉,遠不如今日之堅定明快。趙頊用呂惠卿,看重的原只是他在內政上的才能,於外事上並無寄望,因此也不曾放在心上。其後政事堂以首相韓絳為首,屢次奏對,在此事上亦無分歧,無非是讓他學勾踐。這番呂惠卿的對答,實是大出趙頊意料。
呂惠卿又道:〃得隴望蜀,人心苦不知足。今日若輕易許了契丹,日後索求無厭,中國更無寧日。還望陛下三思。〃
趙頊默然不語。呂惠卿與章惇的回答,並不能幫助他下定決心,反讓他更加猶豫。朝野當中,畏懼怯敵主張順契丹所請的,慷慨激昂主張強硬拒絕的,叫囂著北伐決一死戰的,都是大有人在。如韓絳之流,一味的畏敵怯戰,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頊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且如呂惠卿所言,擔心契丹人得寸進尺,開了頭沒法收場;至於興兵北伐,那更是所謂的〃孤注一擲〃,拿社稷存亡開玩笑,趙頊自然不會採納,他容忍這些聲音的存在,不過覺得這股士氣民心甚為難得;但果真如富弼、石越、呂惠卿等人所請,拒絕契丹所請,後發以制人,趙頊也覺得底氣不足。章惇就說得明白,至少兩年之內,宋朝沒有與契丹一戰的本錢。而如韓絳等所言,萬一真的激怒契丹興兵入侵,河北、河東都淪為戰場,即使最終能擊退契丹人,也是兩敗俱傷之局。宋朝的損失,也不是現在契丹所要求的這點東西所能比的。而且這會讓西夏坐得漁翁之利,王韶在熙河的經營,甚至趙頊先西后北的策略,都可能毀於一旦。
皇帝不說話,呂惠卿與章惇也不便說話,二人便叉手侍立,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兩天前,章惇便聽說有御史彈劾韓絳,指責他之所以是怯敵避戰,是因為韓家產業都在河北,害怕一旦發生戰爭,其家產玉石俱焚。雖然這份奏章被皇帝壓了下來,但是韓絳在陝西遭敗仗,居相位又碌碌無為,現今又傳出這種誅心之論,韓絳的聖眷顯是要到頭了。章惇甚至還聽到一些小道訊息,說彈劾韓絳的御史是得到